把水龙头关上,许从一甩了甩手上的水,一边沈岸还没有离开,许从一便询问沈岸:“你这里……有鲜血没有?”
沈岸愣了一下,迎视着许从一的目光,他想点头的,可事实是,他没有预料到雒芊会住下,他来之前倒是喝过足够的鲜血,肚子不饿。
没有得到回答,许从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没有是吗?”与其说是在询问,到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那沈岸你、饿不饿?”
“我还好。”沈岸不确定许从一有什么打算,随后他看到许从一伸手,从刀架上抽了一把水果刀,他清楚,许从一这是准备做什么了。
“我能从那里离开,获救,多亏了你和雒芊,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回报你们,想必钱你也不会要,就这个吧,我现在好像有的,只有这个了。”许从一握着刀,到碗柜里找了个碗,放在案台上,举起刀,就往手腕上割。
锋利的刀刃眼看着就要割裂皮肤,忽然刀子停滞在半空中。
手臂被人牢牢抓在手里,许从一试着动了一下,无法挣脫开。
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冰冷刺骨,似一块冻了许久的寒冰。许从一眼眸低垂,脸上的笑意,以可见的速度,一点点退散。
抬起头时,嘴角就只剩一个抿紧的、倔强地无以复加的弧度。
看到许从一骤然变化的神情,他瞳孔內都是显而易见的排斥和抵触,沈岸在同许从一目光对视有一会时间后,他像是知道不妥,缓慢拿开了手。
刚才还有的祥和气氛,因为沈岸的忽然出手,变得异常沉闷,许从一背过了身,他指骨收了收,又快速张开。
沈岸眼睛盯着许从一后颈露出来的那截白得耀眼的皮肤,心往下沉了几分,他忆起许从一父母都是被血族给残杀的,恐怕这个时候的他,早已和过去不同,对血族极大的仇恨,而他这个曾经的好友,竟是也变成了血族,在这里,在这个厨房里,沈岸开始意识到,他和许从一的不同,也对自己和许从一当下的身份,有了更确切的认知。
“抱歉。”沈岸为自己让许从一情绪忽然低落,而主动道歉。
许从一脑袋摇摆的弧度很小,不仔细看,差点不知道他在摇头。
“那你忙,我先出去了。”沈岸把空间留给许从一一个人,知道他可能这时候不希望身边有人,转开身,就走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