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李二狗的男人横眉倒竖,指着冯德礼的鼻子刚要开骂,就被身边和他有三分像的中年人扯到了身后。
“冯村长,我侄子年轻不懂事,找孩子心急,一时冲动也是有的,您别介意。您放心,该赔多少赔多少,我们不会赖。只是这金家姐弟拐走了我那侄孙女,还私藏起来,这如何使得?还请冯村长劝一劝,让他们把人交出来,那毕竟是我李家的人不是。”李二狗的叔叔李升倒不像他侄子那般轻佻浮躁,容貌周正,说话温和有礼,只看着并不惹人生厌。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李升为自家侄子道了歉,又带着笑平心静气的说话,冯德礼也不好再发火,便对站在堂屋前,手里提着根腕粗的木棒,挡在两个女眷前头的青年问道:“金丰,你和你姐到底有没有把李大丫从李家带走?”
金丰赤红着眼睛瞪着李二狗,闻言粗声粗气的说了句:“没有!”
金氏哭的自己都站不住了,被弟媳扶着,流着泪摇头。
冯德礼点点头,又问李升,“不知二位可在金家找到了人?”
李升道:“这金家姐弟既然拐走了人,必然会猜到我们会来寻,又怎么会把人藏在家里?”
“那就是没有了?既如此那我也没法子了,我也不是神仙,没法儿凭空变出个人来,你们要不再去别地找找?”冯德礼只得道,说着一副无奈的样子。
李升气笑了,他一甩袖子,却是立时变了脸,冷声道:“冯村长这是什么意思?这金氏带走了李大丫是我们村里人亲眼看到的,我不找她要人找谁去?若您不分是非,只顾袒护自己村里的人,那我也只能去找县老爷给我李家一个公道了!”
冯德礼倒是无所谓李升的突然变脸,只是在听到县老爷几字时,神色微凝,他看了眼已经瘫倒在地的金氏,心中叹了口气,道:“谁真谁假,谁是谁非,相信县老爷自有公断,你若要去便去吧。”
李升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冷哼一声,道:“好,咱们等着瞧!浩儿,走!”
李二狗也知道这次是无功而返了,心里窝火的不行,但周围都是安平村的人,他也不敢做什么,便狠狠的唾了一声,骂了句娘。
“等等。”冯德礼却没让路,而是指了指满是碎罐破碗一片狼藉的院子。
李升的脸色又青了三分,他伸手往怀里摸了摸,最后摸出了一块小指盖大小的碎银子。想到今日这一趟,不但没能把人带回去,还要损失三钱银子,心中就恨得不行。
看着依旧堵在门口不让路的冯德礼,李升咬咬牙,一脸肉疼的把银子扔在了地上,心中暗悔自己为显阔绰,身上除了银子,竟是一个铜板都没有带。看着让开路的冯德礼,和周围的安平村村民,他又暗暗恨道,早晚要金家姐弟,冯德礼,还有安平村的每个人好看。
李家叔侄气势汹汹的来,最后灰溜溜的走了,围观的村民们也都散了。
季春山此时却已经回到了家,他在金家门外听了几句,又根据看热闹的人的闲聊,便大概清楚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