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慕年最终揉了揉眉头,侧坐在大椅上,手肘架在椅柄之上,以手支额,低低笑了起来。他的笑无声,钟夙只看到他的嘴角扬起的弧度上弯,裂开一个隐约有些自嘲的笑意。
钟夙也不知自己该如何说,只得愣愣地看着纪慕年笑。
纪慕年笑到最后,垂下眼眸,道:“既是来参军,便留下吧。”他顿了顿道:“钟夙这名字不能用,报户籍时换个名字。”
说罢,他喊来近卫,带钟夙下去登记户籍。
待到钟夙离去,他的目光搜寻案桌,取来纸笔,沉吟片刻,写下几行字,细读了遍,又是皱眉将纸揉成一团,放到帐中烛火里烧了。
他默默地看着写有“皇上”两字的纸片燃成一团火色,烧到手时,方才“嘶”了声,一下子收回手,恍然回神。
手中灼痛侵袭着他的感识。
他叹了口气,又提笔写了几个字,仍觉得不尽如人意,再度拿火烧了。
脑海里闪过万千思绪,他终是放下笔,喊道:“来人。”
门外有近卫听到将军发话,进帐听令。
“刚刚出去的那人如何了?”纪慕年问道。
近卫道:“回将军,已经登记在军册,配发到西帐的军营了。”
纪慕年皱眉道:“怎么能去西帐?”
西帐一群男人五大三粗,很是邋遢,更何况那里待的都是要上前线的人,钟夙去那……
纪慕年琢磨着道:“把他重新配到我的近卫军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