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座上,程昔的眼睛通红就跟两个血窟窿似的,他笑着回答说:“不知道,你说我现在拿把刀把谭卫强直接砍了行不行。”程昔笑着笑着就被自己呛到,一个劲的咳嗽,撕心裂肺。
“程昔!”许根扳过他的肩膀,“你什么都没想好你就答应校长,我们时间紧迫。”
程昔居然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想好就敢满口答应,许根真是输给他了,不过,他必须叫好,这才是他喜欢的程昔,有骨气,有胆量。
程昔忽然安静下来,他睁着一双大眼看着许根,他不住想,他好久都没有这样仔仔细细看过许根了,这样的年轻帅气,也成熟稳重不少,似乎和印象中的又不太一样,一个人成长起来真的很快。
车子在清冷的街上飞驰,早就过了早高峰的路两旁零零散散开着一些商店,路人来往,又很快被掠过,一切景象终成虚影。
程昔反问:“那怎么办,那你叫我怎么办?”
许根都要被他给气笑了,“你这人就是主意太大,你好歹跟我商量商量再答应。”
程昔的语气越发平静,就像是飓风之前的平静,透着危险和压抑,“商量不商量,结果都一样。”
“程昔……”许根再想要和程昔说点什么的时候,程昔已经转过身去,脑袋靠在车窗上,闭着眼假寐。“小昔,你不要急,有什么事大不了我扛。”
“谁要你扛了。”程昔回头瞪他,然后才说,“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说白了就是害怕,而且还是很迟钝的那种,什么都怕,怕黄粱一梦,怕飞蛾扑火,怕万劫不复。”
这时候许根反倒是冷静很多,“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好,有什么好怕的,还有我陪你一梦不醒!”
其实还有一件事许根没告诉程昔……他也不敢告诉程昔,那就是在开学前的一个晚上谭卫强叫了一帮子兄弟找他出去喝酒,几个人要了个包间就喝高了,抱着酒瓶吹,直接一箱一箱的往包间里面要酒。
后来觉得啤酒不过瘾,又叫了别的混喝,直接放倒一片。
灌了这么多液体下去自然要去解决生理问题,没想到谭卫强跟着许根跑到洗手间里面,恬不知耻地抱着他表白,在卫生间的隔间里面大叫,“许根,你为什么不肯看看我!你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不是什么兄弟。”
许根的酒量极好,几乎还保持着清醒,他直接给了醉成一滩烂泥的谭卫强一手肘,他冷眼瞧着说:“如果不是兄弟,你也不会是情人。”
谭卫强哭得像个孩子,“那我成全你好不好。”
“成全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