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清凉的,涂上片刻後却开始发热,烫得伤口像有无数小虫在咬,又疼又痒,难以忍受。年华咬著下唇忍著。程子涵看他微微轻颤的背脊,轻叹道:“这一次你该看清元牧天是个什麽样的人了吧?总该死心了。”
年华将头埋到交叠的双手里,闷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心情很复杂,你不懂。”
程子涵摇了摇头,手上继续著轻柔的动作。两人沈默了片刻,程子涵又道:“你现在有了我师父全部的内力,假以时日,天下无敌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时候,我们去杀了元牧天,可好。”
年华一怔,身上僵住了。倒不是因为程子涵的话,而是感觉到程子涵的身体也靠了过来。两人的双腿交缠著,程子涵又探过手来将年华褪到腰间的衣服轻柔地向下拉了拉。年华一把按住他的手,迟疑道:“子涵?”
程子涵任他握著,却将脸贴近年华後背的伤口,慢慢地吹著气,一寸寸地向下滑去。
伤口敷上药之後的热烫被他一吹,顿时感到凉丝丝的舒适,年华的身体不禁轻轻颤抖著。两人此时俱是衣冠不整,躺在床上陷在一堆衣服里,又以这般暧昧的姿式纠缠在一起,年华被这粉红的氛围扰得心头不安起来。
“别动,这个药的药性激烈,吹一吹可以舒服一些……”感到年华的些微挣动,程子涵低声道。
……
“你们两个……”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年华一个激零爬了起来,看到天凌面带无奈地看著他们,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程子涵倒是不慌不忙满脸坦然地将滑落在肩头的衣裳拉起来。天凌道:“你们穿好衣服,过来找我。”说完便走了出去,还将门掩了起来。
年华红著脸低著头,飞快地把衣服拉好。程子涵坐在他背後,手上慢慢地系著衣带,嘴上道:“动作这麽粗鲁,伤口又会给你弄得裂开。”
年华无缘无故地被弄了个捉奸在床,正是满头火气。他整完衣服後转过头,伸出手指上上下下指著程子涵,气冲冲道:“你还说!你给伤患涂个药怎麽就会涂得自己衣服都没了?!你当是在拍毛片吗?你你气死我了!”
程子涵看著年华,委屈地撇了撇嘴,便径自下了地,还没走两步,好象脚上一软的样子,踉跄著绊了一下。年华心上一紧,忙追过去扶住。
“放开我!你不是要避嫌吗?”程子涵扭了两下。
年华翻了翻白眼,心道大小是个猪头好歹曾经是个藩王吧,你就装吧。想是这样想,面上却还是好言好气地哄著:“是我错了好不好~程公子纡尊降贵给我上药我还不识好歹,我把自己拖出去打成猪头给程子公下酒怎麽样?消消气消消气啊~”
程子涵绷不住笑了出来,往年华身上一倒,懒洋洋道:“猪头,走吧,去见师父。”
年华扶住程子涵向外走去。手下瘦得硌人的身体让年华心头微微泛酸,心中一叹,好好的一个娇贵公子,为什麽偏要生在这样的乱世。
两人见了天凌,天凌叮嘱了年华一些练功的法门,又拿出些瓶瓶罐罐交给程子涵,便道:“你的毒也解了,年华有内力护体,身上的伤也不碍事。你们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