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惟惟诺诺地应了,元牧天便放开寝宫,带著几个人往天牢去了。
天牢的刑房里。被无数鲜血染成深色的刑柱上,此时正用精钢锁链锁著一个青年。他低垂著头,凌乱的头发覆在脸前,全身仅靠张开的双手上缠绕的粗大锁链支撑著,看不出是昏是醒。
元牧天缓缓走进来,沈著脸色看著刑柱上的青年。白色的囚衣被鞭子抽出道道裂缝,露出结实的肌肤,却遍布渗血肿胀的狰狞鞭痕。
“弄醒他。”元牧天冷声道。
一桶盐水从头泼下,青年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头微微地动了一下。
“凌青,抬起头来,看著朕。”元牧天忍著怒气道。
凌青睁开沈重的双眼,看向他曾以性命发誓终生效忠的皇帝,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皇上……”
“凌青,朕这些年来是不是太纵容你了?!”元牧天冷冷地道,“谁给你的胆子,你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要杀年华?!”
凌青摇了摇头:“我没有违背任何律法,生死状也是皇上您亲自定下的。难道皇上要为了一个年华,让其他的侍卫们都寒心吗?”
“住口!”皇帝震怒地将手里的剑扔到凌青身上。凌青疼得身体猛一瑟缩。
元牧天负手走到凌青身边,沈声道:“凌青,这──是朕当初赐给你的宝剑。”
“皇上现在想赐我自裁麽?”凌青苦笑一声,“属下谢主龙恩。”
元牧天却讥讽地一笑:“凌青,你太让朕失望了。在你眼里朕就是这样的昏君?”
凌青一听,急切地摇头道:“不是……”
元牧天却不容他讲下去,继续道:“朕要你好好看看,你这把曾经只斩凶贼恶匪的剑,如今沾染的却是什麽样的血?!你恨年华的理由是什麽?因为他狐媚惑主?!”元牧天说著,自己却不由地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他让皇上不分青红皂白,一意袒护,难道不是遮了皇上圣主明君的眼。”凌青不服地分辨道。
元牧天带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年华救过朕的性命。朕曾许他荣华富贵,一世恩宠,他却一概推却。他不向朕求高官贵爵,却只愿靠一已之力在侍卫营拼得一席之地。这些在你们眼里为何就成了故作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