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场庙会刚刚结束,方君浩又提出想在城郊猎场让两国臣子一较高下。
凌青将方君浩的请求向元牧天禀报,元牧天放下手中的书卷沈吟了片刻。
凌青低首道:“皇上,不知道这方君浩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他是万流的摄政王,就算打著两国通好的名义来使,那也是真心难测。我们何必事事依他。”
元牧天冷哼一声道:“他放著万流国内的朝政不管,任那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接手他的势力,却只身一人跑来我萧国耍什麽阴谋?!朕不是相信他的真心,朕是不相信鼎鼎大名的摄政王会这麽蠢。他要玩,朕便陪他玩。朕倒要看看这位摄政王到底在图谋些什麽?!”
说到底,从未离开过萧国的年华和这个令他望而生厌的摄政王居然成了什麽莫名其妙的同乡,就够令元牧天思而不解,万分恼怒了。
元牧天一声号令下去,上上下下的官员忙活了五天,终於在第六日的时候,元牧天一般劲装骑著高头大马,带著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开往城郊猎场。
方君浩倒也并不自大,规规矩矩地以使臣之礼跟在队伍之中,漫不经心地往道路两边拥挤的人群中瞅去,眼神所过之处尽是一片欢呼之声。
长龙一般的队伍中後部是几辆华丽的大车,其中较大的那一辆帘子掀开了一条缝,一双略长的丹凤眼向外面看了看,又隐在帘子之後。
“娘娘,是那万流的摄政王,一双眼睛四下乱看,惹得百姓欢呼连连。”福清向太後禀报道。
太後扶著额头,一脸不堪其扰的忧烦表情,略微不耐地道:“这摄政王也太没规矩了,这里是我大萧皇城,岂容他一个万流来使四处耀武扬威!”
福清安抚道:“太後多虑了。这些天因为这摄政王的缘故,京城里热闹不断,百姓也不过是乐得凑这个热闹,岂是真的为他本人欢呼呢。”
“算了福清,你去看看德嘉公主吧,让她不要想著乱跑,让百姓看见成何体统。”太後闭上眼睛吩咐道。
福清低头应了,便下车向後面的几辆马车走去。
自从那年华的事情过後,皇帝虽然面上礼节还在,却总不如往常那般心无罅隙。太後终究是不愿意和皇帝就这样生分下去,她也不觉得一个年华就能让她从小养大的亲生儿子对她一直怨恨。
这一次去猎场围猎,少说也要去上三四天。太後便趁机说服皇帝,带上自己与德嘉也出来散散心。有几个妃子也以侍奉太後之名随驾前来。
自己,德嘉,皇帝的女人,皇帝的孩子,他们才是皇帝的家人。那年华又算得上什麽?!
太後用丝绸的锦帕掩住嘴,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