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被国字脸警察盘问了半天,大概对于一个警察来说,连续两件大案里面出现了同一个当事人,无论如何也是件值得怀疑的事,所以他非常认真地让魏宁把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任何疑点都要魏宁解释清楚。
魏宁撒谎说自己要沙城区找工作面试的时候,偶然进了这家店子,然后跟这家店的老板还算谈得来,跟他定了一点茶叶,约好了今天晚上过来拿,结果,没想到遇到了这种事。
国字脸警察看到魏宁脸色惨白,冷汗涔涔,一副饱受惊吓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特别凶残的人,最重要的是,现场没得证据显示是魏宁干的,所以就让魏宁把联系方式和地址都留下来,人暂时可以离开了,不过要他留在B市,不要外出,以便在他们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与他联系。
魏宁一一答应,很配合警察的工作。
等终于能离开的时候,魏宁低着头,慢吞吞地走在路上,街上多了一些看热闹的,魏宁走过他们,到了稍微僻静点的地方,然后就蹲在那儿,半天都没有动,眼睛发直地看着不远处的夜色,他点了一根烟,没抽,就是夹在手指中间,任那根烟自己烧着。
“魏惜”直接坐在旁边的地上,陪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起了风,吹过来,居然也带起了一点凉意,此时已经到了午夜,街上行人少了,不干净的鬼魂却多了起来,“魏惜”看着对面走过来的十几二十个鬼魂,它们个个形貌狰狞,残肢断臂,鲜血淋漓,看到蹲在那儿不懂的魏宁,就放声的尖啸,狂涌过来。
“魏惜”不说话,只是盯着它们看了一眼,那些鬼魂就怕了,一个个倒退着离开,尖利的叫喊着散布到了其他的街道上,去寻找那些在鬼月里到了半夜还不回家,火焰低、八字轻又走霉运的家伙们,跟在他们身后,寻找着可乘之机。
“魏惜”从地上直接飘起来,他拉起魏宁的胳膊,“走吧,别蹲在这儿了,人死不能复生,想开点,再站在这儿,现在是鬼月,我不想再吓到你。”
魏宁抬起了头,眼眶有点发红,他无言地站起来,刚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魏宁把车子拦下来,坐了上去。
出租车在夜晚的街道上无声的行驶,前面的司机师傅不太爱说话,就问了下地址,车上的广播还在播着一些节奏比较轻快和激烈的歌曲,让整个封闭的车厢内都回响起嘈杂而空洞的声音。
魏宁坐在后座,昏昏沉沉,一直到下车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还是“魏惜”抓着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钱递给了司机师傅,那个司机师傅看着他有点不自然的动作,接过钱之后,连找都没找,直接哧溜一声开起车就跑了。
魏宁抬起手,刚要喊“你还没找钱”就把手放下了。
这个司机师傅蛮厉害,看出不对了还记得收了钱再跑,上一次那个司机师傅吓得连钱都忘记收了,因为这段插曲,魏宁一直低迷的情绪也振作了一点,他看着一直拉着自己手不放的“魏惜”,没说话,一直走到六楼,到了家门口,打开房门的时候,“魏惜”还是没有把他的手放开,虽然握着“魏惜”阴冷的手并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但是魏宁也并没有主动甩开他的手。
两个人就这样手拉着手回了家。
到了家之后,魏宁就倒在了沙发上发呆,“魏惜”一头扎进了厨房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去了。
魏宁拿出手机,拨了魏时的电话。魏宁拨了一次,魏时没接,他一点也不意外地又拨了一次,还是没接,这小子睡觉是越睡越死了,他不甘心,拨了第三次,这一回魏时总算接起电话了,那头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明显的暴躁,“宁哥,你打电话也看看时间撒,都大半夜了,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