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想起了刘全跟他说的有个男人帮他在公司请了假,应该是“魏惜”,估计把他送进医院的也是那只鬼,当时自己身边也只有他了,魏宁心里一阵唏嘘,他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轻轻喊了几声,“魏惜——魏惜——阿惜——你在哪?出来——”
然而,那道熟悉的身影却没有随着他的声音出现。
魏宁呆住了,看来是真的没有在这里。
吊针还扎在手背上,输液管里的药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顺着透明的输液管流进了他的血管里,魏宁发呆地看了一会儿之后,又疲惫地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来查房的护士每个床位看了一下,然后就出去了,病房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躺在床上的病人翻身时发出的窸窸窣窣声,还有压抑的咳嗽和痛苦的呻吟,在安静的环境里,这些声音都被放大,放大,然后满世界好像只剩下这些让人听了也跟着难受起来的声音。
魏宁烦躁起来,眼看着是睡不着了,他艰难地把被子扯过来蒙住头。
这个病房住了四个人,另外三个也就白天有人过来看了一下,跟他一样,是没得陪床的,过来不知道多久,魏宁终于也开始迷糊起来的时候,他听到病房里响起有人走动的脚步声,拖沓而沉重。
因为在陌生的环境里一直都睡不太安稳的魏宁,立刻睁开了眼睛。
在窗外透进来的暗淡光线下,魏宁看到睡在其他几个病床上的病人都从床上起来了,往他这个床位走了过来,黑暗中,也看不清脸,但是他们僵滞的动作,沉重的脚步,呼哧的鼻息,都不像是活人而像是活尸。
半夜三更的,周围的人突然间变了个样,魏宁吓死了,挣扎着推开被子,就想从床上下来,可是他高烧刚退,全身无力,别说扭一下,还是不动,魏宁绝望了,这个门肯定被人做了手脚,打不开了,没得其他逃生的路了。魏宁强迫自己转过身,眼睛迅速地看了一下周围,在门后有一个扫把,他立刻拿起,横在胸前,眼睛紧盯地盯着那三个围上来,明显已经被人控制住的病人,只等他们动手,自己就立刻还击,就算现在全身冒虚汗,手软脚软也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
这时,魏宁看到窗台上突然冒出来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她坐到窗台上,嘴里发出呼呼嘿嘿的可怕笑声,是那个疯女人。
魏宁发烧快烧晕了的脑子里,吃力地想着,擒贼要擒王,先把那个女人抓到,边上这三个人估计也就不成问题了,幸好他们动作很慢,就跟那些电影里的初级丧尸一样,只要动作稍微灵巧一点就可以躲开他们。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已经被那三个人给围住了。
魏宁听到那个女人拍着窗沿在那里大笑,就好像在看他的热闹一样,笑得魏宁心头火起,草,他抄起扫把,撑在眼前一个病人的胸口上,没得力气就用全身的体重压上去,终于把那个病人给推到了一边。
包围圈豁开了一个口子,魏宁拿起扫把,脚步踉跄地往窗户边走去。
近了近了,眼看着就要碰到那个女人,左手的扫把一挥,右手顺势那么一抓,好像碰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东西也没碰到,只听到一声尖利的惨叫声之后,刚才那个女人坐着的地方已经空荡荡的,只有一片阴影。
魏宁愣了愣,难道这也是一种什么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