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爷子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魏时这一脉其实以前是魏庄的巫者,所谓巫者,古时候是指在部落中里那些有大神通,能祭、祀、医、卜、算的人,魏时这一脉虽然能力并没有古巫者如此之强,却也一直扮演着这样的角色,举凡魏庄里的重大事项,无一不有魏时这一脉插手的痕迹。
只可惜,魏时的父亲,爷爷都死得早,很多的秘术还没来得及传给他,以至于现在遇到一点事,就一脸懵懂,摸不着边。想到这,魏老爷子也有点怅然,这一代又一代,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魏老爷子把这悲观的情绪暂时撇到脑后,他跟魏时说,“前一阵我去找你谈阴婚那个事的时候,不是给了你几本书要你好好看看,里面就有‘证血’的法子,你按着来就是了。”
魏时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连连点头,“是的,是的,老爷子我记起来了,你给的那几本书我都看过了,你一说是我屋里爷爷交到你手里让你给我的,我哪里敢不仔细看。”
魏老爷子摆了摆手,“那就开始吧。”
所谓“证血”,就是用一种特殊的办法追溯血脉,力量强大的巫者甚至可以把这个人的血脉追溯到上面四五十代甚至更远,就算力量不那么强大的巫者,追溯个几代人也没什么问题。
若是血脉不纯,那么“证血”自然不会成功。
既然魏七爷一口咬定那个小钵用了几百年,也不知道灵不灵了,那就干脆用这个法术,也算堵了悠悠众口,毕竟“证血”是古法,老祖宗早就预计到了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总有些不肖子孙想搞鬼,所以某一代的巫者就创了“证血”这个法术。
魏时让人搬过一张供桌,放在大厅房的大门口,他先向着四方天地,叩拜上供,接着,把一根又一根的白烛从左到右插在供桌上,之后,再把最左边那根白烛点上。
这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魏时让魏东来过来,跪在他身边。
魏时让魏七爷把魏东来的生辰八字说出来,写在一张黄符纸上,然后,再让魏东来滴了两滴血在这个黄符纸上,他把黄符纸凑到那根白烛上点燃。
此时已经是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虽然是初冬,却还是出了一点太阳,而此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天空变得灰蒙蒙的,气温越来越低,光线越来越暗,好像一下子就天黑了一样。
一股又一股的阴风贴着地面,徐徐吹过来。
魏七爷面无血色,他瞪大眼,一脸惊恐地看着外面天色的变化,就连这个大厅房里,也古怪连连,那些点上的香烛,冒出的青烟袅袅而起,笔直向上,就算是门外吹来的阴风,也没有吹散。
其他人也许没有看到,魏时却看得一清二楚,一个又一个的白影子出现在了大厅房里,它们默默地站在四周,强烈的阴气让魏时的手都有点发抖。
魏时把一根白烛递给了旁边的魏东来,让他去把供桌上那些白烛点上,第一根点燃的白烛代表着魏东来,以后的每一根,就代表着一代血脉,每点上一根,就追溯了一代血脉,如果点不上,那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一个白影子站在供桌边,虽然它只是一个影子,但是魏时却觉得它在用严厉的眼神盯着魏东来跟自己,目光冰冷刺骨,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把他们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