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整个人都觉得有点不好了。
把这个事一做完,魏时把那三根快烧完的白烛拔出来,一根递给了魏宁,一根递给了徐老三,然后,示意魏宁跟着他,把手上的白烛丢到了纸屋上,火苗噌的一下就烧了起来,转眼间,一栋纸屋就烧成了灰烬,一点残留都没有。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刚一烧完,魏宁就觉得心口的热气就有点消散的意思了,周围的寒意从四面八方传过来,钻到了衣服里面,如果说刚才是冻得有点麻木,那么现在就是如同掉到了冰窟里面,那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魏宁浑身直打摆子,站都有点站不住了。
人就往前一栽,这幸好身边站着的是他从小到大的兄弟,到底是穿过一条裤子的,手一伸就把他给接住了,只不过就是身板子也不太结实,被魏宁这么一撞一压,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两三步才勉强站住了,让旁边的徐老三嗤笑了一声。
魏时扶了扶被撞歪的眼镜,镇定地说,“师父,搭把手,要不我们就留在这过夜了。”
于是,徐老三一边,魏时一边,夹着魏宁就开始往山下走。
走到一半,徐老三就停了下来,他又拿出剪刀,在纸上剪出了几个样子,然后手一伸,地上就出面了一抬轿子还有四个抬轿子的男人,他跟魏时把魏宁扶到了轿子里,然后一左一右地走在轿子两边。
四个抬轿子的男人,在树林里健步如飞。
过没多久,就从树林里出来,到了马路上,沿着马路继续往前走。
魏宁在摇晃的轿子里昏昏沉沉的,倒也不觉得特别的难受,就觉得自己好像一片积雨云,有点虚,有点飘忽,也有点沉重,他心里就想着,自己这样子,是不是要死了?但是又觉得,魏时那是肯定不会害自己的,那到底是为什么呢?身体跟团打湿了的棉花一样。
寂静的路面上,突然地,响起了车辆的行驶声。
一辆夜车打着车灯从远处疾驰而来,这条路并不宽,徐老三一行人往路边让了让,车子开到近前的时候,速度也变慢了一点,显然开夜车的司机警惕心还没有完全失去,在驶过徐老三等人身边的时候,还打量了几眼,这一看过去,脚下就那么一踩,车胎跟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车子差点就失去控制撞到了路边的山崖上,司机在万分危急的时候又把车子转了回来,然后,吱的一声,车子跟后面有鬼一样,急速而去。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替补司机,被这么一抛一甩,差点没把头撞玻璃上,嘴里就骂骂咧咧的。
旁边的司机,额头上是一头的冷汗,脸色寡白的,没得一点血色,他哆哆嗦嗦地说,“刚,刚,刚刚才,那,那,那个轿子,那个,那,那个抬轿子的,那不是人。”
哪个人的脸会惨白惨白的,如同白纸?哪个人的脸上会涂个鸡蛋大的红艳艳的胭脂?哪个人会走路没有脚?
做司机这行的,难免会遇到一些古里古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