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掐了个手印,“从来处来,去何处去,归!”
立马,那抬轿子和四个轿夫就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了几个纸人,魏时把那几个纸人捡起来丢到了包里,又拿出了一瓶矿泉水,喂了魏宁几口水,魏宁慢慢地张开了眼,觉得头重脚重全身没一处不重的,就好像几百斤重的装满了泥巴的麻袋压在身上,连气都快喘不上气了,他抖着手把围巾来开了一点,让自己接上点气,问魏时,“阿时,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这是在哪?”他有点艰难地把眼珠子转了一圈,看了一下四周,闻到了一股机油味。
魏时嘴里念着,“这是公路边上个旅社里。你晕过去了,我们走了一晚上了,在这歇一个。”
魏宁有点古怪地看了魏时一眼。
这是要有多苦逼才能住旅社连个房都开不起。
魏时立马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不是我们不住房子好罢,是不能住……”
他们正说话的时候,就听到车库门被人敲了三下。
魏时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外边没得人,只有门口放着一个竹篮子,魏时把竹篮子提了进去,顺手又把门关上了,边走边掀开了盖在竹篮子上的花布,笑着说,“这家人还不错,有鱼有肉的。”
他从竹篮子里拿出了三个装满了菜的大海碗,还有一小锅子饭,摆在了一个破桌子上,招呼了徐老三过来吃,就是没喊魏宁,魏宁闻着那股子腊肉的香气,直咽口水,对眼前这两个没脸没皮一点也不知道照顾下病人的没言语了。
魏时端着一个放满了腊肉的饭碗,蹲到了魏宁跟面前,笑嘻嘻地说,“宁哥,想吃吧?唉,其实我也不是不给你吃,是你不能吃,昨晚上我们做的事还记得吧?”魏时扒了一口饭就着菜咽下去,才又接着说,“那个许大妞是猝死的,阳寿还没到,死了也是白死,还得过完了阳寿才能去投胎,哦,我们这行把这个叫阴寿,昨晚上,我们跟她打了个商量,让她把阴寿借了把你,这样,你现在是活人过阴生,她呢,也能早点去投胎。“
“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你说是吧?”魏时笑眯眯地问。
魏宁没听他在那里絮叨,他现在就想吃口饭,快饿死他了,吗的,现在讨口饭吃怎么就这么难。
这边师徒俩吃饱喝足一抹嘴,碗筷胡乱那么一收,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了车库里。
魏宁也迷迷糊糊地,精疲力竭之下也有点半睡不醒。
这时,车库里有了一种声音,就好像拉长了的细线,丝丝缕缕,缠缠绵绵地送进了人的耳朵里,神魂中,那根细线绕上来,把人的小指头给勾住,魏宁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沉重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然后,他就飘了起来。
他听到有人在咿咿呀呀的唱歌,还有一些明亮的火光,他被线拉扯着飘了过去,看到有一会儿没见着了的魏惜在一个吊着个锅子的火堆前,正看着锅子里煮的水,他左手抬起来,手里拿着一根细线,一点一点的、慢慢地把那个线收起来。
魏宁就被他扯了过去,飘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