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露出胜利的喜悦,霍家军全军上下一片素缟。
萧珩扶着霍达的棺椁,泣不成声。
虞峰抿着唇,拳头紧紧地握着,黑瘦的脸上没有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冬瓜哽咽着,对萧珩禀报,“将军说,求陛下作主,将他葬于八爪山,让他和、和霍家的将士们在一起……他还说,枫叶宫是个好地方,希望陛下、不要牵怒,请陛下时常过来……过来看他……”
说到最后,冬瓜终于忍不住攥着拳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霍家军哭声震天,苏家军面上也是一片哀戚。
唯有虞峰,紧紧地抓着棺椁,一滴眼泪都没掉,然而额头爆起的青筋却明晃晃地昭示着他此刻的悲痛。
苏页抓着他的手,哽咽着劝道:“峰哥,难受你就哭出来,别憋着……”说着说着,自己就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虞峰伸出坚硬的手臂,将他带到怀里,抱得紧紧的、紧紧的,他睁着一双失去焦距的眼睛,喃喃地说道:“我不能再失去了,不能了……”
苏页以为他说的是霍达。
的确,霍达对身边的人总是那样好,直到死他还在为别人着想。
他让冬瓜传话,希望萧珩不要牵怒枫叶宫,要常来看他,实际也是在恳求萧珩不要记恨这个地方;他把霍家军托付给樊铭,而不是貌合神离的本家,实际是将兵权交还给了萧珩。
萧珩并没有因此而高兴一星半点,他不肯回京,执意在枫叶宫的正阳殿为霍达摆起祭坛,追封他为忠武王,并在八爪山修建乾陵,规制与帝王等同。
七七四十九天做法祭灵,萧珩不顾众臣在阻拦,亲自披着孝衣扶灵下葬。
棺室之前,萧珩折幡摔瓦,哀声说道:“达子放心,你的霍家军表哥替你带着,你我兄弟共同打下的江山,表哥也会好好守着,倘若你在那边有何短缺,便托个梦吧,表哥一准儿给你备齐了!”
此情此景,无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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