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峰斟了一小杯酒,送到双儿嘴边,声音低沉悦耳,“还喝吗?”
苏页扬起嘴角,低下头,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喝完。
虞峰捏捏他的脸,语气更加温和,“不必急,没人跟你抢。”
苏页挑挑眉,反身抓住他的左肩,冷不丁问道:“还疼吗?”
虞峰一愣,继而露出无奈的笑——这些日子费尽心思百般掩饰,没成想还是被发现了。
他将双儿的手放入掌心,温声哄道:“小页子不必担心,早就不疼了。”
苏页恶声恶气地下命令,“以后不许再受伤。”
“遵命。”虞峰低头,封住那双被酒液沾湿的唇瓣。
苏页仰起头,大方地迎合。
虞峰下意识地摸了摸左侧肩胛骨,那里原本有一个圆形的胎记,铜钱大小。
耳鬓厮磨之迹,苏页还曾开过玩笑,“倒像是被剑尖刺中留下的疤。”——原本以为只是玩笑,没成想,真的是疤,前世的疤。
战场上,当敌人的长戟朝肩胛刺来,虞峰心神一晃,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身穿战甲面容冷峻的双儿手持长枪,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左肩。
从那时起,虞峰便开始做梦,在梦里他同样是虞家村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同样被抓去服兵役,同样遇到霍达,得到了“虞峰”这个名字。
人生的岔路口从霍达战死开始,梦里的虞峰没有回到家乡,而是继续带领霍家军南征北战。
第一次见到那位俊俏又骄傲的小公子,他的世界犹如春暖花开,一片绚烂。虞峰怎么也没有想到,再相见便是兵戎相向。
当对方绷着脸将长枪刺入他的左肩,虞峰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反而变态地想着,真幸运啊,能死在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