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池中,安逸寂静。
天空中群星闪烁,倒是冬日寒冷,日月清明,大约是天气冷了,青鸾池中熙熙攘攘飘起一层单薄的烟雾,只映得里面的人虚虚实实。翟湮寂泡在池子里发呆,总觉得身上冰冷。梁婵月带着宫婢守在门外,远远地看着,心中也升起一丝惆怅,她虽然是因为忠心护主才说出那一番言论,但是多少也带着一丝讲不出道不明的情愫,那样的优秀的男子,与她也朝夕相处,纵然知道那是皇后,心神怎么能不为他留出空余呢?
她正暗自神伤着,突然看到皇帝走了过来,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襟,俯首叩拜:“小臣参见皇帝。”
戚沐倾见她口气生硬,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伸手叫她下去,才转身走进青鸾池。
一到池中,浑身都是一凛。
翟湮寂已经泡在池中,碧波荡漾,那结实白皙的身体在水中若隐若现,头发湿淋淋地披在肩膀上,倒像是摄人魂魄的水妖,皇帝的呼吸一下紧凑起来,他一言不发解开外衣,几下就脱干净,纵身跳下池子,翟湮寂被他吓了一跳,他们两个纵然早就名副其实,但这样赤裸相对的时候倒是不多,翟湮寂慌忙起身:“陛下。”
他从水里站起来,水珠在结实的身体上纷纷滚落,那浸了水的肌肉更显饱满,戚沐倾不由得眯起眼睛,瞧着他精壮的身形,他虽略瘦但是骨骼修长,错落有致的肌肉紧紧包裹在坚韧的骨骼上,没有一丝多余,错落在肌肉上的青筋更显力量,因为没有赘肉,高挺的脖子下是深深的锁骨,倒像是个刀砍斧劈一般利落干脆。胸口隆起的肌肉,点缀其中浅红色的乳首,分明摄人魂魄。他是男子,即使面对丈夫也全然没有半点羞涩,站得笔直,那直直挺起的乳首,也精神抖擞。往下则是常年历练出的坚实腹肌,水珠顺着腹肌滚落,更深处的景色在池水里若隐若现,只引得人遐想连连。
戚沐倾只觉得自己喉咙发紧,连躁动的生魂仿佛都要破体而出,他眼神紧紧盯着翟湮寂,片刻都不曾转移,翟湮寂只不由得抿了一下嘴唇:“陛下……陛下若是要净身,也等臣出来,遣人换好泉水……”
戚沐倾并未答话,只在水里扎了个猛子。
翟湮寂瞧着他朝自己几下游过来,抿着嘴,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渐渐熟悉了皇帝的眼神,知道他又想对他做什么。翟湮寂刚刚被他的话多少刺激到,生怕自己露出什么马脚,只起身行礼,欲更衣离去。
只是他刚一站起来,戚沐倾就被他那镶嵌在紧实肌肉上小巧的乳首吸引目光,眼神渐渐变深,一把将他拦腰抱住,戚沐倾一惊,努力稳住身形不让自己摔在水里,心里也如鼓槌一般,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戚沐倾一口咬住嘴唇,他在温水里泡久了,嘴唇灼热,越发觉得皇帝的冰凉。戚沐倾如同发情野兽,拖着情人直到水底。翟湮寂只觉得耳边是咕噜噜的水声,身体里再也寻不到一丝空气,只有那微凉的嘴唇堵在上面,舌尖纠缠在一处,像是黑白无常的钩子,拽着舌头要将魂魄都从肉体中勾出。
皇帝在园中轻吻过他,那只算是谦逊的浅尝辄止。他们大婚之夜纵然身子都结合一处,也从未过有过如此的亲昵,翟湮寂纵然是划水好手,在强大的水压面前不由得也软了身体,他四肢挣动了几下,就被戚沐倾制服搂紧,全身都被水流钳制住,只能感觉到那搅合到他口腔的舌头,仿佛要顶入他的体内……
终于在他快要窒息得失去意识的时候,戚沐倾抓着他破水而出,一时间只觉得人已经死过去一回,他无措地靠在戚沐倾的身上,大口喘息,又不小心呛到自己,狼狈地咳嗽出了眼泪,戚沐倾懊恼地替他拍背,又帮他顺气。
好不容易死翟湮寂倒顺过气来,眼睛微红地看着戚沐倾:“陛下……”
戚沐倾把头靠在他身上:“是我失礼了。”
翟湮寂渐渐平复了呼吸说:“陛下怎么了?”
戚沐倾说:“席间的话,让湮寂不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