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乍见我,先是惊愕,眸光迅速一亮,转瞬却全又黯淡,语气冷漠:“出去。罗觉,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你不必再自送上门。”
我从容亮出枪,示意格雷将双手背到脑后:“抱歉,这次说话的人是我。在我背后,是一队强到足以毁灭你全部庄园的枪手。你不想认输吗?”
格雷瞪了我半晌,突然狂笑起来,笑得连身躯都微微颤抖,右手却不经意地垂到了我看不见的身侧。我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扣下板机,装有消音器的枪管轻嗡一声,格雷的右肩已开出一片血色鲜艳。
应是剧痛的,格雷分明脸色已成了苍白,却仍在笑,盯着我的眼光如讥如刺:“亲爱的哥哥,这些枪手,是你用身体作代价换来的罢?啧啧,平时装得那么清高,最后还不是一样被男人压?让我猜猜是谁,江上天,还是司徒飞?不过我怀疑这些男人是否能满足你那变态的欲望——”
“住口!”我的声音陡然拔高。格雷的话,说中我心内的虚弱处。我虽未象格雷说的那样,和江他们上过床,但能在今天卷土重来,借助他们的势力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一直执意强调自由,平等,不愿接受他们的任何好意,甚至做得近乎矫情,正是隐隐约约,害怕会落到这种下场:象一个以色事人的女子那样,以美色换取权势,换取想要的一切。
想不到、最终却还是、如此。
格雷的声音仍在残酷地继续:“怎么,怕我说了么?我就算失败,也败得心安,好过你用身子换来的胜利……”
“没有!”我最后一丝冷静也被摧残殆尽,一把揪起格雷的衣领,怒道,“我不必借用他们的人力,也能杀了你!”
“哦?”格雷的语声反变得慢条斯理,绿眸深沉,闪着我不懂的光芒,“就凭你,失势无财,能用什么与我抗衡?”
我蓦然停住手中的动作,对视着格雷近在咫尺的面庞,一字一字,缓缓地道:“就凭这个。”
话音未完,我的唇已堵在格雷的唇上,一手固定住不让他逃脱,另一手连同枪揽上格雷结实的腰背,深深地吻了下去。
格雷的反应并不如我想象中的愤怒抗拒,反而极轻易地,我唇一压上,他的唇便张开,自然地容纳我的舌探入,任我四处翻卷,甚至还想夺回主控权,可惜——
我冷笑着放手,离开格雷的唇,那两片线条优美,红润性感的薄唇半开不合,闪出濡湿的光,美则美矣,却不再有知觉。
“这是最新的强力麻醉剂,粘膜吸收,效用快而持久,局麻较好,也可用于全身麻醉的手术。”象专业医生一般,我清晰地背出那液体的功效,适才它就藏在我口内的特制胶丸内,轻轻一咬,便借吻度进了格雷的嘴里,“拜你所赐,我对麻醉药迟钝得紧,所以同一种药,同样在口里,我不会有事,你却会失去知觉。”
格雷的眼神闪过一丝奇异,我也不理,只是继续道:“当然,你受过抵抗药物的训练,这种药,寻常人能麻醉到三个小时,对你却只有五分钟——可是,五分钟,已经能做很多事,抱括这个,不是么?”我慢慢地举起枪,对准格雷的胸膛,“一把枪,我还买得起。而你若抓住我,一定会做方才那种事,我这计划,对旁人虽不好,对你,可算完美?”
麻醉的作用,格雷发不出声来,眼神却仍写满讥诮轻蔑,他果然是我的弟弟,清楚地知道怎样轻易挑起我潜藏的愤怒。我咬了咬牙:“格雷,你认命吧,我不想这一生都受你控制,最好的法子,就是杀了你。你我恩怨,此世难解,不如留到下辈子,再好好分个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