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说,要听自己的心想要什么。
花栗现在也听不清自己的心声,它给出的讯息很模糊,断断续续的,但有一个声音倒是异常清晰。
它告诉自己:过去你是那么相信他,结果又是什么?
花栗打了个寒颤,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腿,他突然很想动一动脚趾,却怎么也用不上力。
努力了几分钟,花栗还是做不到,只能满头大汗地倒在床上,自言自语:“……好想打球。”
他从来没有这么一刻想要回自己的腿。
至少在现在,他无法把自己的感情和自己的腿放在天平上,做出衡量。
他想:心里的声音……或许等他好起来的时候,他就能听清楚了。
……
陆离吭哧吭哧地爬着一个老式公寓楼,这里两台电梯全坏了,10层的高度,在这寒冬腊月的硬是爬出了他一身的汗。
站在1002门口,陆离抹了抹头上的汗,眯着眼睛从猫眼里看进去,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到,他又来回踱了两步,念念有词地把来之前准备好的问题复习了一遍。
为了防止自己忘记,他还在手心里打了小抄。
眼见着再不敲门小抄就要被汗水洇糊了,陆离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小心地叩叩门。
没人应答。
这种无人回应的感觉实在是很糟糕,陆离禁不住就加大了敲门的力度:“蒋十方?蒋十方你在吗?我!是我!开门!我有话跟你说蒋十方!”
……没人应答。
他越来越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急切是从哪里来的,手下的力气也越用越大,指节敲击在冷硬冰凉的防盗门上,疼得像是要断,他也不管不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