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色艳娇美,意荡吻芬芳……”
殷灼枝面上阵青阵白,揪住被子:“你……你!”
“杨柳畔,杜丽娘,断肝肠。”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无限思量。”
“……”
微微怔住,话音还未全落,殷灼枝便已明白他的意思。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不在梅边在柳边的杜丽娘涉世未深,因梦而恋人,因而才有此番慨叹。
他殷灼枝并非梦中动情,却又何尝不是一往而深。
听得最后一句,殷灼枝竟是落泪。
荆不镀恁地轻浮,调戏于他,然而,调戏过后,又以诗词哄他。明明知道他不过如轻浮浪子谋他身体,可是心动便是心动,纵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一时之间,也难以磨灭那相思之意。
相思怨!
忍了这么多天,他每日还总要弹几遍相思怨。琴弦弹断了又有谁知,只是咬碎牙齿和血吞。硬生生把自己的心揉碎了打散,想将相思之怨挤出。
他都这般努力要把荆不镀忘了,他竟冒出个弟弟,又和他哥哥一般作态!先调戏,后用诗词哄!
殷灼枝心头一股火气,不似怒,不似悲,只是想发泄,他恨不得自己已练成了武功,这便去把荆紫云暴打一顿。他纵有子建之才又如何?这种人,便是该打该死!
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殷灼枝握拳咬牙,半晌只是忍耐,却不真冲上去与他对打。
荆紫云却是低低叹一口气,知道殷灼枝短时内难为他所动。仍是背对着他,指尖轻动,拨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