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看他, 笑着转身回寝宫,“你自个儿看吧, 哀家先回寝宫休息了。”
傅湉抱着包裹送她回去, 等人走了才将包袱放在桌上, 小心解开,里头软绵绵的一团,也不知道装的什么。
包袱布被解开,最上面放着一封信,还郑重其事的用火漆封了口,傅湉拆开,信纸上只有寥寥两行字,是他熟悉字迹,但比平日规矩许多,“想你了,有没有想我?”
以及一句,“等我回来。”
信纸上的字迹收敛许多,对比着以前狂放不羁的草书,不难看出写信之人的认真,虽然只有短短两句话,却像一块糖,一直甜到了心里,连嘴角的笑容都压不下来。
傅湉将信反复看了几遍,然后才仔细的叠好放在一边,随信封一起捎回来的还有一张白色的狼皮,狼皮已经硝制好,白色毛尖泛着隐隐墨色,狼皮不似狐狸皮柔软,但却厚实暖和,手掌抚上去,有种踏实的暖意。
在宫中住了一晚,傅湉便先回了侯府,太后本想多留他两日,但是想到他家中还有母亲等候,便改口叫他常进宫。
傅湉抱着暖和的狼皮回了康乐候府。
回来先去见了傅有琴,母子俩吃了饭,又将长流郡的事情讲过一遍,傅湉才被放回去休息。
而带回来的狼皮则让代福铺在了外间靠窗边的矮榻之上,狼皮不够柔软,不适宜做衣物,但是做褥子倒是很厚实暖和,傅湉习惯在矮榻上看书,便干脆铺在了矮榻上。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虽然天气不似去年寒冷,但是北方的冬天也绝对称不上暖和,傅湉换上了轻便的衣物,代福在窗边放上了暖炉,他便靠在矮榻上看书。
傅湉靠着大靠枕,脚底摩挲着厚实毛绒的皮褥子,再想到送褥子的人,嘴角便忍不住微微翘起来,连枯燥的农书也变得有趣了起来。
从长流郡回来,傅湉还顺道收罗了不少先前没有看过的农书,上头多是讲解一些耕种之法,少数的还有一些农田水利、耕种器具的著述。
现在稻子栽种方法多是靠农人口口相传,将自己的经验传授于后人,倒是也有人将这些经验汇集成书,但是大部分百姓却还是依靠着代代相传的经验,很少有人去看书,反而是傅湉无意间发现了这些书册,便都带了回来慢慢看。
其实在长流郡时他便在想这个问题,记忆中的旱灾在平楚八年才结束,明年的形势或许会更严峻,而他囤积的存粮却已经少了大半,国库更是几乎搬空,要想让百姓安稳的度过这场天灾,唯一的办法是再想办法让稻子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活下去,产出更多的粮食。
如果明年能顺利收成,那这场天灾便能平稳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