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就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在校门口的小摊贩那里买上一个包子馒头,就着豆浆吃一顿早饭。
还有卖烤红薯的,就指着这一早上的生意过活。
大概是因为天气确实比较冷,容白头一天也没吃饱饭,这会儿也饿了。
他给自己买了个馒头加上一碗豆浆。这时候还没有塑料杯,豆浆的碗是要还给摊主的。
孩子们还在和父母撒娇,想要多要点零花钱,哪怕只有五毛一块,在孩子们看来,也是一笔巨款了。
“你是哪家的家长啊?怎么不见你家孩子?”胖大婶一边让她儿子把豆浆吹冷点再喝,一边和容白搭话,她头一次看见这么标志的人,忍不住问道,“你孩子是几年级的?”
容白也不知道江岩柏念几年级,只能模糊地说:“我是江岩柏的家长。”
反正学校这么多个年纪,大婶估计也不知道江岩柏是谁。
哪里料到大婶眼神一变,她胖乎乎的身体慢慢向后移,以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姿势远离容白。
她的眼神从刚刚的欣赏变成了鄙夷,似乎容白的形象在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容白再迟钝也感受到了这位大婶情绪上的变化,他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
然而大婶退避三舍,如避蛇蝎一般退到另一边的街道上,这个城市很小,说是城市,前身只是一个小县城而已,东家长李家短的,谁家的出了事都能有所耳闻。
虽然这位大婶没有回答容白,但卖包子馒头的摊主倒是接话了。
这位摊主大概四十多岁,生活的艰苦让他的脸上布满了还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皱纹,他手上还在给别的客人挑拣,嘴里却说:“江岩柏那小孩,太调皮了,但你们做家长的也不对,怎么早饭也不给孩子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容白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他问道:“你怎么知道不给他早饭吃?”
“上次他来我这儿买了个馒头,钱还没带够。”摊主以一种说不出来的眼神看着容白,似乎容白就是那狠心绝情的家长,“我们倒是见过穷苦人家的孩子,但是午饭只有一个馒头,连咸菜都没有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容白愣住了,他看着摊主,摊主也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