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一百七十四文。”沈凌见小孩脸红,赶紧收起笑容,严肃的道。
“你怎么知道?”韩实瞪大眼睛。
“算账啊!一共一两银子,每笔多少钱,一算就出来了。”不过就是加加减减的问题,换做现代,连个小学生都算得出来。
韩实对沈凌佩服的无与伦比,目光中竟隐约带出一丝崇拜,沈凌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这种技能被夸,实在是有些淡淡的害羞。
大街上,正有人叫卖春联,沈凌猛地转头朝着摊子走过去,摊子周围已经三三两两的站了不少人,举着春联的人正在努力吆喝,“春联嘞,春联嘞,快来看一看啊!”
周围的人意思意思的想要搞价,问道:“老板,便宜点怎么卖?”
“一副春联十文钱,不搞价不还价啊!”
沈凌瞪大眼睛,一副春联也就巴掌宽,半人高,加在一起用的纸张都不多,看成衣店的老板随手就给了他一张信纸,还写了字,便可知纸张其实并没有那么的金贵,怎么红纸比较贵吗?
“现在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呢!你卖这么早,便宜点啦!”又有人开口搞价,越到春节前后东西越贵,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现在还有一个多月才春节,办年货的人还都没开始,这个时候叫卖春联,当然也可以,但是,总应该比春节前的稍微便宜一点吧!
“已经很便宜啦!春节前半个月的春联可是能卖到十五文一对儿的,老兄你也不是不知道,而且,你知道请读书人写春联要给润笔费的,几文钱你以为人家看得上眼啊?”
这话倒是这个道理,这年头,读书人金贵,读书人高人一等,写春联是贱业,正所谓士农工商,写春联拿出来卖更是比庄户人家种地还要低两等,除非是特别想得开的或者本身就是商人的读书人,大部分读书人很少会用这个技能来牟利,而且,也牟不了多少利益,春联能卖多少,又能卖多久?
再加上一般的商人掌柜账房最多只是会写字,比如刚刚成衣店的老板,字倒是字,但也仅仅是字,哪里写的了春联,没点写毛笔字的功底,一般人也只是在浪费笔墨而已。
沈凌突然想到他那个便宜三弟,好像那小孩的字还不错,不知道过年的时候会不会去写春联。
沈凌只是随便想了一下就又关注起卖春联的摊位,其实摊位上的春联并不多,而且在沈凌看来,写春联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字体从最初的行云流水一直到有些字都出现拐弯扭曲,最后可能是累了,下笔越发的没有力度,虚飘飘的毫无张力。
估计也正是因为累了,所以这个摊位上的春联也不多,正如这个老板所说的,请读书人写春联,是一件要给润笔费还要求人的事情,一般人家就写个一百来副交差给你就算完事,除非你再追加润笔费。
可是即使是这些字有些写的并不好,但是大部分人还是看不出来的,看得出来的人也都会自己写,不屑于关心一个卖春联的卖的字好不好。
沈凌自己也会写毛笔字,小时候他也是从小被家里人报了各种补习班学习传统文化的,而他唯一坚持下来的只有毛笔字,因为他被夸赞最多,也最有用的业余技能就是毛笔字,直到后来工作,平时还会有朋友因为需要找人写毛笔字而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