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这位太傅大人的目的一直都是你,他要的是原版的整首诗,而非后人续写的诗词。”
沈凌犹豫了一下,“但是我现在把后半阙送上去,不是显得我在骗人?我宁可所有人都饿着回去,也不想冒这个险,这不是送上去把柄,给他个能收拾我的理由吗?”这可是欺瞒朝中大臣的罪名,可大可小的,为了赚钱把能威胁小命的把柄送给别人,他才不干。
“那就假借三公子的名义。”
“啊?”穆鸿锦抬起头来,有些懵,刚刚是不是聊到他?
“三公子一贯有诗才,说这后半阙是他写的,想来是没有人怀疑的,要是这位太傅大人连这诗的后半阙都不满意,也看不出好歹,咱们就再想办法。”
“不成!”沈凌皱眉,“若是他满意了倒还好说,若是不满意,我们绝对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后半阙交上去了,诗这种东西每个人的欣赏角度都不一样,万一这位太傅对这首诗的后半阙期待太高,真正的后半阙也不能让他满意怎么办?总得暗示一下他,这就是诗的后半阙让他别再折腾了才行。”
“那就只能你自己送诗上去了,你直接告诉他,这就是后半阙,别挑挑拣拣的不让人吃饭了。”穆宏远憋气的嘟囔道。
沈凌和穆五停了一下,许久,沈凌道:“那就不告诉他是谁写的,问急了就说是三公子,却又做出这诗绝非三公子写的,而是原版的意思,这就能讨一个巧,抓不到我欺骗朝中大臣的证据,非要硬抓,那就说是三公子写的,反正就是死不承认。”
“会连累三公子吗?”穆五关心的是这一点。
“不会,三公子是双儿,年龄又大了,快到了成亲的年纪,不适合再出来抛头露面,即使是写了诗词,匿名交上去也是可以的,又不是罪过。”沈凌道。
穆五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沈凌交诗词上去,暗示傅老这是原版,又不说谁是原作,如果傅老的目的只有后半阙,那便极大可能不去追问诗人是谁。如果傅老目的不明,非要追问诗人身份,那就把三公子供出去,三公子有隐藏名字的理由,他是双儿,而且是将近成年的双儿,不适合出风头,这样,即使是傅老也说不出什么,还有,穆府台是傅老的一脉,更是太子一脉,自己人不会互相残杀,扯上了三公子,也就完全的和沈凌无关了,而三公子也不会有事。
“好。”穆鸿锦点点头,“就用我的名义吧!但是能不说我的名字就不说,我不喜欢别人的诗挂在我的名头上。”穆鸿锦嘟着嘴,皱起鼻子。
“好,多谢三公子。”沈凌拱拱手。
穆宏远叹了口气,“会写诗就是好啊!”
沈凌让下人拿了笔墨纸砚,准备默背出来让穆鸿锦去写,被穆五拦住,“三公子不喜欢别人的诗挂在他的名头上,为防旁人日后知晓,觉得三公子夺人诗词,还是你自己写吧!反正是匿名交,找人代笔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沈凌白了穆五一眼,只得自己提笔去写,“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好诗,好气魄!”穆鸿锦想了一下午的后半阙,早就眼巴巴的期待着有人续写,看到沈凌要写出真正的后半阙,连忙凑过来看,见沈凌写完,更是不自主的赞许一声,不过他还是有些疑问,“咦?这可不止后半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