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桃一时间呆愣住,道:“你这是从哪里听说的?这……”赵水桃不过是乡下妇人,闻言先是呆愣转瞬便恼羞成怒的红了脸,沈凌也便明白了,看起来沈三是真的拿了这笔钱。
“大嫂,家中还有多少银钱?怎么就不够三弟赶考的了呢?”
赵水桃闻言一脸愤懑,沈凌是家中老二,她当沈凌是自家人,不怕丢人现眼,也就道:“我虽然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但也估摸着有那么一两百两银子,只是三弟说前往京城,消费十分的大,生怕银钱不够,再加上还要结交京城学子,这是生生的要把家底挖空啊!以前我也听闻,进京赶考的学子带个几十两便足够了,多则也不过一百两,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要带一两百两银子去,还嫌不够!”赵水桃愤懑不已。
沈凌明白了,只是一般农家子前往京城考试,带个几十两也不过勉强足够,毕竟考试之时住宿衣食都贵,再加上考试要花费的费用,结交朋友,一百两也绝不嫌多的,沈三哪次考试吃过苦头?又要在学子面前撑面子,可不得银子越多越好?!
只是,家中看起来是真的没有银子了,这一点他还是蛮在意的,毕竟这边没钱了,那么便很可能来打他的主意,不过仔细算算,家中培养出一个读书人,又不节省,再加上现在剩下的这一两百两银子,可见当年沈家突然得到的那笔钱财,只怕有上千之数。
沈凌看向赵水桃微笑,“大嫂别这么说,爹娘心里肯定有谱,不会让三弟把家底都带过去的,肯定还有后手。”
“哪里来的后手,我曾亲眼从窗台上见过婆婆数银子……”赵水桃连忙闭嘴,偷看婆婆清点钱财,这事情说出去也太丢脸。
沈凌仿佛没有听见,想到刚刚他给沈梅的玉佩,随意的安抚道:“大嫂偏见了吧!不是所有的银钱都只是银钱,有些玉啊首饰啊也是很值钱的,而且这些东西又比银子好藏,也不显眼,爹娘肯定存了这些,大嫂你即使是见到了,只怕也认不出它的价值,即使是银钱没了,也肯定是有其他的东西在的。”
沈凌说的都没有在意,他已经嘱咐了沈梅贴身携带玉佩,藏好了谁都别告诉,若这样还能被人拿走,那就是她没这个本事留住了,他已经仁至义尽,所以也就随口安抚赵水桃,她挡着路,自己也不好直接走。
赵水桃却仿佛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道:“好像是有这样的东西,还是你媳妇说的。”
沈凌原本已经觉得闲聊完,打算抬步离开,就听到她提起韩实,就又顿住脚步,听赵水桃说话。
赵水桃道:“你媳妇以前有一次收拾屋子不小心碰掉了婆婆屋里的一个盒子,把盒子摔坏了,东西掉了出来,还被婆婆打了一顿,后来我问他,他才支支吾吾的告诉我里面是个牌子样子的东西,他也不认识,你说,婆婆这么紧张这个牌子,肯定特别值钱吧?”
沈凌没有注意什么牌子,也不关心赵水桃的猜测,他只是在听到韩实被打的时候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转而看着赵水桃微笑,恶意的道:“大嫂,那肯定值钱呢!不然她老人家能这么紧张?肯定是宝贝啊!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宝贝在,大嫂你说,若是三弟这次考中也便罢了,不在意这些银钱的问题,但若是三弟这次没中,来年再考,爹娘不得把那些宝贝都卖一卖给三弟凑路费?到那时候,家底,可就真的空了,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咱们已经分家了,我跟三弟的关系咱们自家人也都知道,我是不会帮他什么的,只是,苦了大嫂你一家子,还有我几个未长成的侄子侄女啊!”
赵水桃脸色一凌,惊慌起来,“不可能考不中吧?”
“怎么说的,上次不是连秀才都没有考中吗?接下来还有好几场考试呢!难道能这么顺利的次次都考中?一直到进士?”
“那……”赵水桃慌了起来。
“大嫂你是不清楚,我却知道,秀才上面还有举人,考中举人之后才能进京赶考,三弟考秀才都考了两次,这举人难道一次就过?就当他一次就过吧!毕竟,家里人都已经在准备他进京的银钱了,看起来还是很相信老三一次考过的,就说考中了举人,接着还要千里迢迢的进京考进士,这路上万一生个病,丢了钱财,或者走错路耽搁了行程,再不然就是真的考不过,这钱可就算白花了,还得再来,这一趟一趟的,便是一百两一百两的雪花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