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这次,我当时在酒楼里就知道这些商人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就是觉得我是傅老的人,傅老如今倒台了,所以他们要换人当会长,我顺水推舟并非是为了好玩吓唬他们或者立威,而是为了银子,既然让我下来,得罪了我,那么他日要缓和关系,重新让我坐那个位置,岂是容易的?总得拿出诚意来,现下我手里的这几十万两银子就是他们的诚意。”
穆宏远捂着脑袋趴在桌子上,挺尸中。
沈凌推了他一把,“你听懂了没有?哪里没有听懂,我再跟你讲解一番。”
穆宏远一脸心如死灰的抬起头来,“听懂了,你怎么坑银子的,我都明白了。”
“那你干嘛这幅表情?”沈凌不解,这副样子让他觉得穆宏远根本就没懂。
“正是因为懂了,才会是这幅表情,你掰碎揉烂讲给我听,我才能明白你所作所为是为何,但若是我身在棋局中,只怕我被人当弃子扔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这非你一时半刻教导便能教导出来的。”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他最大的优点也就是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每次科举考试他从来不认真考试,反正也考不过还那么努力干嘛?!
沈凌也沉默了,穆宏远是对的,他即使是能把他所经历的事情都搬出来给穆宏远讲通透了,但是,以穆宏远的性格,只要遇到其他他没讲过的事例,必然也会掉进旁人坑里爬不起来,这是本性,必须从小培养才能改正,穆宏远已经晚了。
他不可能把一个已经成年三观形成的白面馒头再教导成一个白皮芝麻馅儿的包子,难度太大,可实行性太低。
第一百四十八章
穆宏远叹了口气,默默的委屈的缩成一团,语气有些低落,“沈凌,我文不成武不就,连做生意都做不了,你也说过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我也知道,你说我以后要怎么办?坐吃山空吗?”
沈凌拍了拍穆宏远的肩膀,“干脆我再匀给你一些分股,你拿分红,照样潇洒度日。”
穆宏远看向沈凌,有些疑惑,“沈兄,你为何待我如此好?”穆家出事,沈凌百般帮扶,又出分股又带他在身边教导,连穆府的府邸都是沈凌买回来的,他穆宏远何德何能,竟使沈凌这般照料?!
沈凌顿了一下,他为什么对穆宏远好?沈凌抬头望天,穆宏远为人真诚,待人良善,对他更是仗义的没话说,助他良多,他怎么能尽力帮扶?再者,穆家走到如此地步,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默许旁观,甚至推波助澜造成的,他怎么能不愧疚难当?但是这份心情,只能放在心底,不能明说。
沈凌道:“你人仗义,助我良多,又为人真诚,有赤子之心,谁与你相识,都会忍不住帮你的。”
“是吗?”穆宏远犹豫了下,“但是萧三就没有,他骗我!我同样是真心待他,自认从没有害过他,甚至连心思都没有起过,但他依旧害我骗我。”
沈凌无奈,有些仇怨即使是真的存在,但没有丝毫报仇的可能,便最好不要放在心里,时时挂在嘴边。
比如韩实与皇帝之间的杀父之仇,他从来就不会宣之于口,更不会告知韩实,让他感受这种有仇无法报的煎熬,他宁可瞒着韩实,将这件事带进坟墓里,也不会让韩实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