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我要买药。”
拉住他,凌敬轩直奔主题,可这种情况下,谁还有心情做生意?掌柜回头烦躁的道:“去去去,今儿暂时不卖药。”
“我要买药!”
抓着他的手微微施力,凌敬轩沉声固执的重复。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没看我正忙着吗,哪有心情做你的生意?”
猛的甩开他的手,掌柜回身就是一顿臭,拔高的声音穿透人群,打闹的一群人也因此暂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得转到凌敬轩身上,有愤怒,有疑惑,更多的却是围观路人的嘲讽,从始至终,偏偏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过那个躺在地上命悬一线的男孩。
“滚开,老子要砸了这狗屁庸医的招牌……”
最先回过神的粗壮汉子作势又要抡起锄头,眼看激烈的争斗又要上演,由凌敬轩引起的安静仿佛昙花一现,不少人都兴致勃勃的等着看好戏,可这个时候,被掌柜甩开的凌敬轩却无视眼前的争斗,缓步走到男孩身旁替他把了把脉,又翻开了他的瞳孔和舌苔看了看:“憎寒发热,头面红肿,咽喉、耳前肿痛,连及颌下颈部,舌赤苔黄,脉滑数,乃大头瘟的典型症状,不想他死就安静点。”
清冷的声音仿佛携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轻柔却又清晰的传进了每个人耳朵里。
“喝……瘟疫?!”
“天呐,居然是瘟疫……”
“瘟疫啊……”
一听是瘟疫,围观群众纷纷一蹦三尺远,一个个脸上满是恐惧与嫌弃,古代医疗技术落后,瘟疫往往伴随着死亡,上至皇帝,下至普通百姓,基本都是谈瘟色变,先前哭泣的妇人和闹腾的粗壮汉子相继碰的一声坐倒在地,连药房的掌柜伙计们都瞬间面色苍白,所有人头顶仿佛都笼罩着一层乌云。
“哇……我的儿啊……呜呜……”
片刻后,傻坐在地上的妇人陡然嚎啕大哭,粗壮男子亦是一脸沉痛之色,围观群众再也没有看戏的心情,一个个面色如纸,生怕自己被传染了。
“这位小哥,你既知道病症,可能处方?”
还是药房掌柜有见识,回过神马上冲向凌敬轩,甭管风寒也好,瘟疫也罢,人一开始是送到他这里来的,一旦死了,他也脱不了关系,平安堂的命运可全都系在上面了,虽然眼前粗布麻衣,一身补丁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似乎并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