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吐了个烟圈，齐笙才开口道：“那小孩怀孕了。”

“哦？...”王家辉挑眉，他是知道齐笙家里养着个不同寻常的孩子，当初还是他劝地齐笙接了赵燕这份礼物，也是不想那么早就撕破脸皮，只是没想到...

王家辉也点了支烟，“怀就怀呗，你不是挺喜欢那小孩的嘛，再说，还能给你这纯gey留个继承人，多好的事”

齐笙只是抽着烟沉默不语。

“哎，我说，不会是人小孩刚告诉你这消息，你就灰溜溜地跑了给人搁家里了吧？”王家辉戏谑地说。

齐笙没立刻回话，之后叹了口气，“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王家辉当然知道齐笙心里怎么想的，他们俩是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齐笙脑子里有几道弯他都一清二楚。他知道一方面齐笙从来都是个有计划的人，他最不喜欢事情偏离自己所希望的轨道发展，而他相信这个时候子嗣的存在绝对不是他想要的，至少不是现在想要的；另一方面....

他看了眼对面苦恼着的男人，心下浅浅叹了口气，他明白的，齐笙只是还没准备好迎接孩子的到来，换句话说，他还没有做好当一个父亲的准备。齐笙跟他不一样，缺乏母亲庇护的他，从小在尔虞我诈中成长，伪装、势利这些因素早早就伴随在他的成长中，也许他潜意识里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跟自己同样的路。他这个老朋友也许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完完全全地保护好自己的老婆孩子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吧。

从包厢出来后的齐笙并没有马上回家，他兜兜转转地沿着公路绕了好几圈，等到头脑彻底冷静下来了，才开着车慢慢向家的反向驰去。

在家门口熄了火，抬头看卧室的窗内一片黑暗笼罩，猜想小孩应该是睡了吧。

点燃一支烟，烟头照着男人的脸忽明忽暗。今晚抽了太多烟，齐笙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在突突地跳着。

也许多了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样不才真正像个家吗？这不正是他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吗？

自己刚才就这样落荒而逃，小孩该伤心了吧？

想到小孩流泪的模样，齐笙觉得心都一抽一抽的。

把烟头扔在地上，用皮鞋踩灭，齐笙进了门。

**

“啪嗒”扭开房门，齐笙尽量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坐在床侧，在黑暗中凝视着小孩的睡脸，听着小孩浅浅地呼吸声，他伸出右手抚上小孩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