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人的话,李牧和仲修远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之后,两人还是决定隔天再来。
第二天差不多同一时间,两人再次来到这小院的时候,院子中的人依旧坐在那桌前,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喝酒。
他似乎是一直在等待着两人,见到两人由远走近之后,他站起身来,“进来吧。”
再一次站到这熟悉的小屋中,李牧和仲修远两人还没来得及开口,那青年已经给他们两人倒了茶,让两人坐下。
不知道是因为宿醉还是其它的原因,青年的脸色十分的难看,隐隐间还带着几分惨白。
“你们现在来找我还有什么事情?”等两人坐下之后,他问道,“说吧,如果是我能够帮得上忙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
看着这青年似乎并不激动的模样,李牧略有些疑惑。
他原本以为今天来势必要打一场硬仗,但现在这青年给他的感觉反而像是放下了背负已久的大包袱,虽然十分的疲惫可是却轻松了许多。
“那些鸭子……”李牧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是如今他也没有办法避免,因为他要说的话和这些鸭子脱不了关系。
“死了。”青年并不激动,只是略有些惨淡地看了看门外原本关鸭子的地方。
停顿了片刻之后,他又道:“你说可笑不可笑?我们家从我祖爷爷那一辈开始,就世代一直在养这东西,我打出生开始,印象当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些鸭子,我小时候甚至觉得在我爷爷和我父亲的心里,我都比不上这些个鸭子重要。”
青年似乎打开了话夹子,一个人开始说了起来。
“后来开战,我们一家人举家逃难,那几年里就算是我们在路上饿得要死了,我爷爷和父亲都不允许我动这鸭子。结果呢?到最后无论是鸭子还是我爷爷我父亲,都没能挺过那一场灾难。”
“之前我原本还以为大战结束这一切也就结束了,只要我坚持只要我细心像我爷爷我父亲那样仔细的照顾这些鸭子,一切会慢慢的好起来,结果一场瘟疫什么都没了。”
青年双目无神地望着原本关鸭子的地方,他自打出生以来,整个人生就围绕着这些鸭子在打转。
如今这些鸭子死了,他身上的担子也就放了下来,可是没有了这些鸭子,如今他却有些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他只会做这些,别的都不会,他一辈子都在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