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当天晚上回家都九点多了,李维斯本以为经此一事雨果怎么都该对焦磊死心了才是,没想到人家吃完宵夜又原地满血复活,以冰敷为名把焦磊拉去给他拾掇伤腿了。
“怎么这么执着啊?”李维斯叹为观止,“他到底是来复婚的还是来劈腿的?”
“帝国主义贼心不死,与天斗其乐无穷啊!”宗铭摇头叹息,“我看他最后怎么死,哼!”
“……你以后还是不要胡乱引用名人名言了吧!”李维斯真诚建议。
第二天一早,刚起床宗铭便收到了桑菡同步过来的专案组材料,广廷当地的警察动作很快,一天一夜的工夫已经将几名绑匪的身份查了个一清二楚。
不出所料,昨天在河边发现的死者中有一个曾经是关耳影业的保安,一年前因为打架斗殴而被开除,此后一直没有职业,但似乎手头还颇为宽裕,据邻居反映经常呼朋引伴在外头喝酒,闹得四邻不安。而和他呼朋引伴的那些人里,就包括了另外几名死者。
他的家人说,他三不五时会拿钱回来,每次都是现金。这年头正经工作是不可能发现金的,用这种方式支付酬金,很显然是不方便走账的意思,这么一来郑天佑的嫌疑便更深了。
“关于那个文敬。”桑菡说,“我查了他名下所有的金融账户,入侵了他的手机和电脑,发现他在暗网上也开着一个匿名的闪币账户,正好在第二次郑家交付赎金之后查到的那些参与混币的账号里。我想这件事文敬是脱不了干系了。但现在他人在国外,本地警察一时半会拿他没办法。”
宗铭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么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郑天佑,他这次是洗无可洗了?”
桑菡耸肩,道:“目前看来是这样,他操纵妲拉绑架郑城,后来父子反目残杀致死。妲拉和其他绑匪产生内讧,帕第出手杀了所有人,救走了她——专案组调取了昨天的高速公路监控,捕捉到了一个与帕第非常相似的影像,现在他们已经差不多这么定案了。”
宗铭不置可否,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桑菡又说:“这件事我现在也觉得郑天佑嫌疑太大了,你还记得别墅那个密道吗?三楼也有一个密道出口,就在一间客房里,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唐辉带他上去休息,本来说就在楼梯口的客房,他坚持去靠里的那间,说是想喝一杯,说不定其实是想趁机从密道逃走,只是唐辉一直守着他,他才没能走掉。”
挂断UMBRA,宗铭坐在沙发上来来回回看着卷宗和桑菡发过来的资料。李维斯坐在他旁边跟着看了一会儿,问:“你还坚持本案有逻辑不通吗?”
宗铭仰靠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说:“我们现在从这件案子的最开头重新过一遍。”
李维斯点头,翻到卷宗第一页:“元宵节凌晨……”
“不。”宗铭说,“从三年前别墅转手开始捋,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件案子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被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