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曹氏猛的抬起头,再也不似那般平静,一双仿佛能穿透无尽的黑暗的双眸,带着期盼的光亮注视着魏璟元:“此话当真?”
魏璟元笑道:“曹姨娘此举不就是为了保全腹中孩儿吗?”魏璟元站起身,朝曹氏走了两步,小声道:“曹姨娘莫要耽搁,我此番前来已是尽了最大努力,若错过了这次机会,怕是……”
“好,我说。”曹氏稳定了心神,抑制住心中的期望:“我确实是太子安排在老爷身边的人,以观察老爷的一举一动,若老爷有心投靠二皇子,太子定会斩草除根。”
魏璟元沉了脸,冷声道:“曹姨娘当真是细作?”
“不,我不是什么细作,先前拿出来的木牌,不过是两国间通商的牌子,只因我父亲与襄国皇贡有秘密往来,这才以木牌作为联络,旁人是无法得知的。”曹氏道出实情,不禁掩面嘤嘤哭了起来。
魏璟元默默点头,随后问道:“我先前曾听祖母说过,曹姨娘于家中不得疼爱,自小在王畿旧宅中长大,可有此事。”
曹氏抹去泪水,应声道:“不错,我母亲乃一介布衣,只因长相貌美得父亲垂爱,谁料入门后便遭夫人构陷,沦落王畿旧宅。”
魏璟元勾着唇角:“如此说来,曹姨娘可还对母家有半分感情?”
“没有……”曹氏顺口说出内心想法,自知失言,忙问道:“你问这些作甚?”
魏璟元冷笑道:“曹姨娘即是对母家无半分感情,那事情就好办的多了。”魏璟元故作沉思,片刻后说道:“曹姨娘若要保住腹中孩儿,唯有一个法子。”
曹氏忙道:“什么法子?”
“这个法子吗?……”魏璟元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既然太子时刻惦记着雍国公府,那就送他一分大礼吧。魏璟元回过身,从黑暗中看着曹氏的身影说道:“曹姨娘先前要供出其余细作,可是为了拖延时间?”
“不错,我自知命不久矣,唯有拖延时间另想他法。”曹氏轻抚肚腹,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魏璟元已有所料,便道出了一早想好的法子:“曹姨娘,此事已成定局,太子非要你死不可,既然这样,元儿尚有一计,待京兆尹前来押你入宫之时,你可以此计求得皇上留你腹中孩儿一命,换句话说,此计若能成功,也可留你于世间多月可活。”
闻言,曹氏心中燃起希望,追问道:“速速说来。”
魏璟元笑了笑:“曹姨娘既已承认细作身份,便没了回头路,不如将细作身份坐实,待皇上问起时,曹姨娘自可按照先前说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