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点头道:“你放心,我会劝住他的。”
话毕,文曲星君就去找了廉贞。
彼时廉贞正立在一棵挺直的松树下,视线越过眼前重重林海,望着夜幕中孤傲高悬的月,清冷的眉宇间,似乎还含着几分愁绪。
文曲见状微微一愣,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目光微微一转,心道,难道下了一次凡,这个千万年都没有开过窍的冰块终于有了心事?
念头转到这一点上,文曲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有了几分趣味,立刻就本来的目的给忘了。文曲走到廉贞身边,站在树下同他一起看向那轮缺了一小块的明月。温润的声音在夜风中递到廉贞耳中,“可是有了心事?”
廉贞一怔,微微垂下了眼睛。
文曲见状,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见廉贞沉默,他倒也不着急,就站在原地静默地等着。
一直等到飘过月宫的薄云过了好几片,廉贞才低声道:“文曲,你是怎样看待邪神的?”
“邪神?”文曲闻言,温雅的面容上闪过几分错愕,却还是如实将自己对邪神的理解说了出来。“邪神大多是由天生的神灵堕落而成,这一类神灵大多天性单纯,也更容易受到凡人的影响,进而产生执念,不过能让一个神灵堕入邪道,那执念应是很深很深,寻常而言,不易化解。”
廉贞的重点却在“天性单纯”这四个字上,他回想起临诀在他面前的样子,怎么都无法将他跟天性单纯这个词联系到一处,思绪不由有些放空。
文曲久久得不到廉贞的回答,也不觉怠慢,而是问道:“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在抓捕那个邪神时,遭遇了什么?”
廉贞不再保持沉默,而是将他遇到临诀以后发生的事挑着说了一些给文曲听,他对文曲道:“虽说是邪神,但我觉得他本性不坏,也从不祸害无辜,甚至有些时候,我觉得他说的话,也有些道理。”
除了临诀调戏他的话,其他的廉贞都说了,包括此次杀掉鸣渊之事。
文曲也是这时才知道鸣渊并不是廉贞一个人杀的,他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这邪神还有改邪归正的可能?”
廉贞一听这话,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临诀要他以身相许的那番话,他耳根泛红,面上却十分平淡地点头。
“所以,这就是你过了这么久,依旧没能把这邪神抓住的原因?”
被文曲识破,廉贞也并不意外,他继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