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脚步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
封不觉扫视一眼,这间房里还真就没有什么地方可躲……屋里的柜子全都太小、连小学生都躲进不去;那些机械设备则是不够大、制造不了什么视线死角,想找个犄角旮旯蹲下都不行。
看来看去,也就挂帘后面可去了……
于是,封不觉果断地掀开了挂帘。然后,他看到了一张病床;病床上,放着一个头、一只脚。
先说那只脚吧……脚已经不动了,因为脚里面的荧光液已经流得差不多了,“它”只是被摆在了床上,好似一个寻常的、被切除下来的器官。
但是,那个头……还是“活的”。
“它”被几根皮带固定在了床头的支架上,脖子的下面接了几根粗细和材质各异的管子,而那些管子又分别连接着床边的几台设备。其中一台套着透明的外壳、内部有个橡皮泵正在有规律地起伏着,似乎是一个“人造肺”;还有一台原理相似,但里面装的不是空气,而是荧光液……
当封不觉掀开挂帘时,发现那人头的双眼已然盯住了自己这个方向,可见……这个头早就察觉到了挂帘外有人在。
“视觉和听觉还没消失吗……”封不觉看了那头一眼,心道,“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思考,也不知道他是否对我怀有敌意……不过,已经失去了声带的家伙,就算想暴露我的位置也难。”
他正琢磨着呢,后方忽然传来了“嘭”的一声。毫无疑问,这是“光脚的”那位推门进来了……
接着,是长达十秒的沉默。
一溜烟儿就钻入床底的封不觉,即使不看都知道……进来的那位此时正在扫视房间。
啪、啪……十秒后,脚步声再度响起,径直朝床边而来。
嘶啦——
挂帘被粗暴地拉开了,一双干瘦的脚丫出现在了觉哥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