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两个字母的缩写至少可以代表二三十种含义,你能说具体点儿吗?”封不觉回道。
“ParasitoidMen(寄生人)。”康拉德立刻应道,“辟塔为了这场战争而制造的一种特殊兵种。”
“哦……”封不觉虚着眼道,“听这名称……莫非是被部分改造过的半机器人?”
“确切地说,是被纳米机器人寄生的人类。”康拉德解释道,“在战争打到第五年时,辟塔便开始施行了这项计划……它将我军的被俘人员、一般的罪犯、以及它所认为的‘生产力低下的人’集中起来强制改造,在这些人的体内植入纳米机器人;这种植入带来的影响是不可逆转的,纳米机器人会立即摧毁被植入者本身的部分大脑组织、并取而代之,使其成为AI的傀儡;一旦那些纳米机器人停止运作,PM也会随之死亡,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封不觉接过话头,“在接受改造的那一刻,那些人等于是已经死了。”
“没错。”康拉德回道。
应完这句,她若有所思地长叹了一声,再道:“呼……在这项技术刚出现时,我们对其一无所知;由于纳米机器人的体积极小、且具备反扫描程序,用一般的扫描设备根本无法进行识别……因此,在那段时期,大量的PM渗透到了我军内部……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言至此处,她不禁蹙眉摇头;别看她的年纪只比觉哥稍微大个几岁,但其眉宇间流露出的尽是一种饱经沧桑的气质,当然了,对于一个生在战争年代、并参与其中的人来说,这不足为奇。
“好在,我们并没有被彻底搞垮。”停顿了片刻后,康拉德再道,“我们的情报人员也很快搞到了PM的相关信息,并找到了几种验证PM的方法。”
“比如你刚才所说的那串代码?”封不觉道。
康拉德微微点头,回道:“辟塔制造的所有智能机器人,都会被配上一段‘紧急停止口令’,PM脑内的纳米机器人自然也适用这一原则。”
“那你又怎么知道……”虽然这话对自己不利,但封不觉的脾气就是忍不住要说出来,“……你刚才报的那段口令不是过时的呢?辟塔完全可以给每个批次的纳米机器人换上一套不同的口令吧?”
“不,它不能。”康拉德对这个疑问却是没有多大反应,“因为人脑是非常复杂的器官,所以那些PM机器人的结构和运作原理也有着相当严格的规范和很大的局限性。简单地说……改了口令,那些机器人就不起作用了,那成本高昂的植入手术也就成了单纯的杀人手术……毫无意义。”
“哦……”封不觉问道,“那我姑且一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得知那串口令的呢?”
“就在第一批PM给我们造成打击后的一个月。”康拉德回道。
“那么……从那个时候起,PM不就等于不起作用了吗?”封不觉道。
“的确,从那时起,辟塔就大幅减少了PM的产量。”康拉德回道,“但少……并不代表没有。毕竟我军的人员变动也是很大的,不是每个新兵都能把代码背出来、甚至有些老兵也不行;而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资源去给每一名士兵印一本儿记录着各种代码或注意事项的手册……因此,这些年里依然会有一些PM试图通过各种渠道混入我们之中。”她说到这儿时,从桌上的雪茄盒里取出了一根雪茄,很随意地用一把小刀切掉一头,给自己点上抽了一口,“呋——好了,关于寄生人还有什么疑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