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惊了一跳,跟随的婆子们面上却凝了怒色,大街之上自家少奶奶居然被个小子喊了名讳,能不叫人不气恼吗。
花吟认出云裳后,喜的忙上前说:“云裳,我前几日才随了我爹来京城,一直忙着没去找你,没想到这会儿竟碰上了!”
云裳看了她好一会,面上也难看了起来,冷嗤道:“到底是哪里来的混小子!再胡言乱语送了官去!”
丫鬟仆妇们上来就要拿她,花吟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忙改了口喊道:“云裳姐姐是我啊!我是花家三郎,花吟是我妹妹啊!”
众人已经拿住了花吟,将她按在地上,云裳拧眉细看了她一眼,陡然笑了,一挥手让仆妇散开,“细一瞧果真与满满妹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三郎你倒是变了不少。上回你妹妹给我来信,说是你爹来了京城做了礼服的郎中。我就念叨着这几日也该来了,怎么没见她来找我……”
云裳还要再说,宁家的仆妇上前在她耳边嘀咕了一番话,意思是叫她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么多话,不成体统之类的。
云裳面色不郁,却也不好违逆。她自从成亲后与宁半山一直夫妻不睦,连带着家中的仆妇都看轻了她。
云裳又轻巧的说了几句话,大致是让花三郎转告花吟没事去宁府找她玩之类的,而后便上了马车。
小厮赶了马车,花吟这才回过神,急急追上,慌问,“你何时嫁了宁半山,怎么没听你提过?”
云裳一愣,不料花三郎竟知道丈夫的名讳,略一想也能想的明白,遂笑着说:“百多日了吧,有空带上你妹妹,来宁府找我说话啊……”
花吟见云裳面色郁郁,眉骨上有一块尚未结痂的疤痕,正要上前再问,一个肥婆子突然气势汹汹的上前一挡,花吟一时没站稳,就被她撞的仰面跌坐在地上。
那宁府的马车走了后,花吟一直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算了算婚嫁日子,难道是自己和郑西岭订婚后,云裳就一怒之下嫁了宁半山?可上辈子她明明记得云裳是次年夏季才嫁的宁半山啊,这怎么就变了?
难道竟是自己的缘故让她重蹈覆辙?
耳里传来几个嘴碎的在笑说着宁家二儿媳是个悍妇,时常和丈夫对打,而二公子又是个眠花宿柳,整日不归家的等等。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吟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小巷,惶惶然回过神,正待离开继续寻师父。
却从她身后疾步跑过一个小丫头,边走边哭,没注意将花吟一撞,也不道歉,越过她直接去拍前头一处后院的门。
里头很快开了门,探出头来一个老婆子,急的嚷嚷道:“大夫呢?大夫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