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心内一咯噔,暗道京兆府尹不是云裳她爹嘛,这连往昔的交情都不顾了,就这般来拿她?难道是因为郑西岭的事结下的梁子?想想又不对,左思右想不得主意,发呆间只觉得身后被人推了把,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又被后头那人迅速的拉住。
“你这小子,怎么动不动就发呆?”乌丸猛没好气的呵斥了她一句,转而又推了她的肩膀一把,“走!”
南宫大人将那几个衙役一并花吟都带到了相府问话,只打发了一人去京兆府回话。
到了相府后,南宫元往太师椅上一坐,左右有丫鬟上前奉茶,南宫元指了下花吟让婆子带下去先洗把脸,继而先审问了办案的衙役,听衙役们如此这般一说,南宫才明白,原来是太医院的院使遣了人去京兆府要拿的人。无他大罪,只是那名唤花谦的用了“麻药”给人看病,犯了大周国的禁令。
说来这“麻药”的禁令还是当年南宫元跟圣上陈情厉害才颁布的。全因那时麻药由姜家老太爷传入大周后,当时没有被控制好,继而被滥用,致使多处地方发生命案,也有不良盗匪利用麻药打家劫舍,奸淫女子等。南宫元权衡利弊,上告朝廷,颁了禁令,这才有了“麻药”在大周是禁药一说。
南宫元又问了那常大可还安好,衙役回话,“不清楚,人已经被院使大人命人抬到太医院去了。”
南宫元心道姜义正妙手仁心,人到了他那儿,只有好的不会有坏处,便跟衙役说这案子他亲审了,而后挥挥手让衙役回去了,又命府中的随从去太医院问问情况。
且说花吟梳洗过后,好歹齐整了些。南宫元将她上下细看了遍,心思便飞的有些远,听说乌丸家的小姑娘喜欢这小子?这小子长的眉清目秀,十分的俊俏,虽然消瘦了些,但毕竟年纪还小,长大了就单说这姿容也是个拔尖人物……
南宫元想的出神,花吟连喊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又将这案子问了遭,花吟答的详细。南宫元是又惊又疑,暗道这小子要不是故意夸大卖弄,那就真是个奇才了。还要再与她详谈,突然宫内的海公公急急跑了来,也未让家丁通报,上前给南宫元草草行了一礼就说:“皇上急召,大人速速随洒家进宫。”
在太监面前,南宫元故作慌忙的换了朝服,私心里却不当一回事,皇帝每回召他都是急招,却回回都是屁大的事。他思量着也就走个过场,没大一会就能回来,便叮嘱了家丁好生照看花公子,待他自宫中回来再与她喝酒说话。
丞相一走,乌丸猛也便随着他去了,只是临走的时候狠狠挖了花吟一眼,只吓的她莫名其妙。
这一候又是大半天过去,却久久不见丞相回来,花吟想回家去,家丁却拦住不让。
花吟深感无聊,便在前后院子转悠了起来,府里的人只当是宰相大人请来的贵客,也不管她。
未时,花吟见有郎中随着家丁脚步匆忙的走了进来,不下一刻,又有郎中小跑着进来,断断续续大概来了四个,看样子既有民间的大夫,又有宫中的太医。花吟看着奇怪,不知这宰相府在玩什么花样,当第五个大夫进来时,她便悄悄的跟了上去。那家丁走在前头,花吟上前接过大夫的药箱,大夫当她是相府的下人便笑着让了。
进了后院,一众的丫鬟仆妇,当中一进大屋子,花吟跟着迎来的人随着那大夫进了里间,也没人注意到她,只当她是章大夫带来的弟子随从之类的。
屋内站了许多的人,那之前几个大夫都在,正激烈的讨论着,见又来了一人,忙叫他也进去看看。
那大夫躬身往里间去,只见屋内焚着香,窗门紧闭,大床之上层层叠叠的纱幔,隐约听到里头不时传来难抑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