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心中正烦,不耐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去打猎啊!”
姜清源在她勉强走了几步路,花吟这才发觉他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
“既然腿瘸了就该好生在家歇着,做什么还跑这么远来凑这份热闹。”花吟丢开手中的布,索性不再管身上的衣裳。
“摔了有一阵子了,不碍事,就快好了,要不是因为有话和你说,我才不会受这份累,巴巴的跑过来找罪受。”
“瞧你这借口找的,我又不是在天涯海角,京城就那么点大,你能找不到我,还巴巴的跑到这里来找我?”花吟没好气的回了句。
“看看!我原本还当你涵养好,怎么一被撞破好事就恼羞成怒成这样!”姜清源揶揄道。
“我哪有恼羞成怒!”花吟吼了回去,实则,她的确是怒了,以为烦躁害怕。意识到这点后,花吟愣了下,这才缓和了面上的表情,往凳子上一坐,“抱歉,是我态度不好,不过我与三小姐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要再胡言乱语了,若是……”
“你当我是什么人呢!”姜清源的表情也郑重起来,“我也就与你玩笑一说,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与我无关。”言毕重重的朝花吟的肩膀拍了一巴掌。
花吟看得出姜清源心里头还是误会了。
“我今天找你另有他事,”姜清源现在的表情可以称得上凝重了。
花吟也不免紧张起来,端正起身子听他说话。
“三郎,你上次义诊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你做了大好事,而你的医术也是经过实践检验,有目共睹的,可是你,可是你……”姜清源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是个聪颖通透的人,将来在医学方面的造诣更是不可限量,虽然你一直说你师傅只是个无名之辈。但说句心里话,我们是不信的。但凡隐士高人既已隐姓埋名不理红尘俗世,我们这些世俗之人也理应恪守礼仪,不扰不问。亦如我们攻邪派的祖师爷这么多年来了无音信,我们虽然有心寻访,但也尊重他老人家的心意,不去打扰他一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花吟实在被他给整糊涂了。
“我想说你义诊是好事,但是千不该万不该打着攻邪派的名声。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姜家是攻邪一派,我爷爷更是一直自诩攻邪正统,而他对攻邪派的执念与维护也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上次你做义诊打着攻邪派的名声,本来我祖父知道后雷霆大怒,非要找了京兆尹拿了问罪,后来知晓你是做善事,你身后又有丞相府撑腰,我们家人好劝歹劝才给压住了。我祖父的那口气却一直梗在胸口,一直没咽下去。可是你倒好,回了京城,居然在善堂坐诊,又打着攻邪派的名声……虽然我也听说了,那梁掌柜也是我二爷爷收的一个徒弟,但我二爷爷性格放浪不羁,四海为家,收徒弟更是……我祖父对医学想来严谨,毕竟这关系到生命,所以我祖父一直对我二爷爷这种打着攻邪派的幌子胡乱收徒,收了徒弟后又不负责任的态度非常的不满甚至是怒不可揭。而且梁老爷的医术相比你也有所了解,曾经我祖父也想过将他纳入正统,乔装改扮的去会过他,可当时差点被他气的掀桌。未免我攻邪派被坏了名声,我祖父自然是不认善堂梁家是攻邪派正统。虽说梁家经营善堂是做好事,但是好事有时候也会变成坏事,不过有你在善堂帮忙,我有理由相信,你会帮助梁老爷将善堂经营好,但是你不该继续打着攻邪派的招牌欺世盗名……”
花吟听了姜清源的话好半天没回话,她知道会造成这种误会,问题出在哪儿,一是朱小姐为了卖草药,故意做了夸大宣传,虽然她及时制止了,但是该传出去的已经传出去了。二是梁老爷一直对攻邪派有种莫名的执着,虽然曾经几次被拆招牌,但仍旧执着故我。而因为京城姜家正统的存在,其他打着攻邪派招牌郎中药馆都有“伪攻邪”之称,但若是哪家医馆出了个有妙手回春之能的大夫,谁还记得你这医馆到底是“伪攻邪”还是“正统攻邪”啊。而,有花吟坐诊的善堂目前就是这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