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姑娘您说的,若不是佳偶天成,姻缘天注定,又怎地有这般的巧合。”婆子上杆子说着奉承话。
莺哥儿虽然嘴厉害了点,但到底是为她们家小姐着想的,从心底上来说她还是颇满意花三郎当他们家姑爷的,至少以三郎黏黏糊糊的柔软性子不会将小姐欺负了去,况他们家小姐嗓子坏了,若想嫁的再好,也无可能。因此听了婆子的话还是心里头高兴的,面上也好看了些。
婆子见如此,却又摆出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这话本也没错,就是我们这些当下人的,看着孙小姐和三少爷金童玉女一般登对的人儿也是满心欢喜的,可偏偏就有那种没羞没臊的女人扒光了自己往三少爷的被窝里钻。”
莺哥儿到底是姑娘,听的面红耳赤,骂道:“婆子不知臊,才说几句,嘴里怎地又开始不干不净了。”
婆子被骂心头不爽,冷冷一哼,“莺哥姑娘你也别在我跟前充大,你家小姐若是往后能嫁到花府,老身倒是要恭恭敬敬的尊称你一声莺哥姑娘,要是嫁不进来,你也不过是个商贾家的下人丫头罢了,咱们谁也不比谁尊贵到哪去!老婆子我也是一番好意提前告诉你一声,如今那怡红院的女人都跑家里来了,你别还做着春秋美梦,认定你们家小姐就能稳坐三少奶奶的位置。青梅竹马又怎样?到底是口不能言,不敌人家能说会道,嘴里衔蜜招人爱……”
“王进家娘还不闭嘴!反了天了!由得你这样乱嚼舌根子!”张嬷嬷自游廊后走了出来,一脸怒容,疾声厉斥。
婆子当即吓的面上由白转绿,身子一个哆嗦,却仍旧强自争辩道:“我就是给替孙小姐指个路,没说旁的话。”
“铃花又不是外人,还需得你指路?你这婆子,若不是夫人看你一家几口穷的揭不开锅又怎会要了你在这做活?你这把年纪了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等于是白吃白喝了,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搬弄其主家的是非,我今日是再不能容你。”
花吟本就与张嬷嬷一路说着话出来,因嬷嬷听到这婆子胡言乱语,快走了几步上前制止,此刻花吟也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到了人前。
那婆子只道花吟是烂好人,当即下跪求情道:“三少爷,三公子,是老奴嘴贱,老奴嘴上没个把门的,求您大人有大量,看在老奴一家老小没吃没喝的份上,饶了老奴这一回吧。”
“下去吧,”花吟朝她挥了挥手懒得听她多说一句。
那婆子“哎哎”两声,跑的飞快,张嬷嬷想叫都没叫住,恼的不行,转而又想抱怨花吟太过仁善,却听她叹了口气,道:“嬷嬷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下人懒点儿尚可调教,喜欢搬弄是非的却是万万不能留的,只是打发她的时候多给她二两银子吧。”
张嬷嬷嘴上抱怨了几句,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了。
处理了这茬,花吟这才看向翠绿,隔着十来步远打了声招呼,“翠绿,你来啦。”
莺哥儿嘴快,纠正道:“三少爷,我们家小姐改名儿了。”
“对了,三郎还不知道吧,”张嬷嬷道:“上月孙家掌柜过来说了此事,翠绿改回了本名,现在叫孙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