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蓁说:“是静娴郡主,我三嫂,她为人太过善妒,若是见到妹妹这样儿,指不定又要寻什么事端,妹妹能避开最好避开,没的被气着了,不合算。”
静娴郡主是大长公主的女儿,心里一直恋慕着凤君默,长公主也一直一力撮合他姑表兄妹,奈何凤君默对她没有半分心思。去年,也不知孙涛用了什么法子,迫得静娴下嫁了。自然那些龌蹉的不和谐手段,孙蓁是无从知晓的,只是静娴嫁入国公府后,就没有一天是安生的,一会寻这个人茬,一会又找那个人事,总之,就是可着劲的折腾。本来孙涛还对她有几分新鲜劲,现在渐渐也厌烦起来,若不是碍于她的身份,早就撕破脸了。
却说花吟听了孙蓁的话,一路小跑着离开,在她心中,静娴郡主既然恋慕凤君默,而凤君默与孙蓁情投意合,情敌见面少不得要冷嘲热讽,尤其是孙蓁现在要外嫁,静娴郡主肯定心中万分得意。孙蓁在这样的情形下,自然不希望旁人看了笑话,花吟表示理解,自然躲的分外快。
她跑的一头虚汗,扯了白纱,只松松的搭在头顶,不多时,果见个小亭子,正要拾级而上,忽听得一人愤愤道:“什么鬼地方!转来转去也转不出去!”那是金语。
花吟蓦然转身,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自林子内走了出来,身形高大,微微发胖,大略是真的生气了,眉头紧紧皱起,显出狠厉之色。身上金钩玉带,描金短靴,自成一派贵气。
那与南宫瑾有几分相似的眉眼,花吟只略略一顿,就想起他是谁了?上一世的她在宫中伺候太后,远远见过这瑾太子两回。如今记忆重叠,又见他这幅打扮,结论不言自明。
耶律丰达本是受孙涛盛情相邀来府中游玩,岂料半途这小子不知跑哪去了,害的他迷了路。
只是……眼前这美人……
一阵风过,吹走了花吟盖在头上的白纱,耶律丰达只觉得如锦繁花刹那黯然失色,眼中只有一人衣袂飘飘,灿烂若星辰,缥缈似云雾。
似是被勾了魂魄,耶律丰达不自觉的追着那白纱跑,心乱了,话也说的结结巴巴,“姑娘等着,在下给你捡回来。”
“哎……”她想说不用,但看着他那张丢了魂魄的脸,心中当即做了个决定。
本来还觉无计可施,不成想,机会来得这般措不及防。
而,机会也是稍纵即逝的。
花吟看着他跌跌撞撞追去的方向,展了笑脸。
耶律丰达只觉脑子一片空白,心似万马奔腾,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不想扑通一声掉落在清荷掩映的清池中。
花吟笑的不行,问,“你是笨蛋吗?”
耶律丰达惊异,她竟然会说金语,而他堂堂金国太子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骂他是笨蛋,他不觉恼羞,反觉甜蜜不已,心驰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