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皇后都走了,贞和帝再单独留在这儿也不像,遂叫大总管留下几个稳重的宫人留下来照应着,言毕也起身走了。
贞和帝刚走出揽月宫,想了想冲大总管说:“老末儿,你说这人都病成这样了,是不是该通知那金国太子一声?”
大总管拢了拢袖子,说:“论理告不告知都说得过去,毕竟俩国尚未互换正式的通婚文书,那位贵人还不算是金国太子正式定下的未婚妻。可老奴瞧着那金国太子性子蛮横,颇不讲理的样子,若是人就这么没了,只怕他闹事。妥当点的,还是叫他来见一面吧,要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只怕招那金国太子怨恨。”
贞和帝想来也是,遂遣了宫人去金国太子下榻的驿馆请他入宫,只说有事相商,具体缘由暂且不表。
且说另一头,小德子偷偷从揽月宫出来,将花吟病重的消息递了出去。恰南宫瑾正因为花吟要被册封为公主,心中不快,一个人在书房内舞文弄墨,寄情书画。
无影进来,转述了宫里得来的消息,南宫瑾还当自己听错了,蘸饱了墨的笔没有落下,提着,看向无影,“你再说一遍?”
无影后脊冒汗,说:“宫里的消息,说是花大小姐病重,恐怕不大好了。”
“不大好了?是有多不好?”
“说是姜院使辰时就赶了去,也说凶多吉少,恐怕连日落都熬不过。”
半晌,南宫瑾低头看案上画了一半的山河图,浓墨自笔尖滴落下来,慢慢晕染开来。他素来喜画江山河川,一旦起笔,绝少有失误,即使有过砸翻了砚台的经历,也能在他的笔端化腐朽为神奇,可今日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滴浓墨毁了一幅画,怎么也生不出巧思,勾勒怪石激流。
他放了笔,面上倒还算镇定,沉吟片刻,问,“凤君默现在何处?”
无影不知,转而又去叫了负责调查凤君默行踪的暗卫。
暗卫回禀,“晋安王自昨日与花小姐在脊谷小道分别后,便在王先生的陪同下去了建国寺,一直待到现在都还在寺中与主持论禅。王先生还让属下捎话给大人,说是晋安王仿似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蹶不振的样子。”
南宫瑾听了这话,脸色却是陡然一变,看凤君默这样子,根本不像是与花吟合谋了什么计划,那花吟真是突患恶疾?!
他不再耽搁,急命仆从入内换朝服入宫,将出相府,又有探子来报,说宫里传来的最新消息,花大小姐确实染病不假,但真正要命的是,她中了毒。
南宫瑾只觉眼前一黑,伸手就扶住了紧跟在他身侧的乌丸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