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勒住了马,偏头跟随从耳语了几句,旋即就见那随从朝人堆里走去,转眼功夫花蕊就被随从抱在了怀里,小丫鬟惨白了一张脸,叫又不敢叫,哭又不敢哭,只得跟着那彪形大汉一路小跑。
南宫瑾没管他们,打了马照旧往皇城走去。
偏生朱家米铺就在正阳街上,朱大小姐赶早儿盘账来了,人在二楼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虽说她曾经对南宫瑾单相思了好一阵子,但自从南宫瑾辅佐福王登基,权倾朝野,随意制造冤假错案,朱大小姐对他的感情就变得异常复杂了,真真的爱恨交织。
且说南宫瑾半丝儿都没叫彭子兴为难,直接去了皇宫。
只是到了皇城脚下东直门彭子兴犯了难,皇上是命他押解南宫瑾回宫受审,可他这大摇大摆的样子哪里像是戴罪之身,不仅如此,皇宫大内,丞相的贴身侍卫还带刀见驾,这是何等的嚣张狂妄,完全没将皇帝放在眼里啊!
南宫瑾见彭子兴面上表情变来变去,冷声问道:“彭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彭子兴犹记得前段时间宫内传的沸沸扬扬的,南宫瑾不仅将皇帝从龙床上给拽了下来,还当着他的面在清凉殿杀人,心内憷的慌,哪还有胆色说一句惹他不高兴的话,只哈腰弓背,“丞相请,丞相这边请。”
却说皇帝原本带了几个美人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御花园里做那苟且之事,听宫人远远来报,说丞相来了。
只吓的皇帝当时就软了,慌里慌张穿了几件衣裳,恍然想起一事,问管事的公公,“他是怎么过来的?是彭子兴押着他过来的还是……”话还没问完,南宫瑾清朗的声音就传了来,“皇上,您想我怎么过来?”
皇帝见他衣冠整齐,身后又跟着几个一看就知道武功高强的护卫,而他的大内统领居然是一脸谄笑的跟在他身后,皇帝恨的心里都发苦了,面上却不得不扬起了一抹大大的比六月的酷暑还要灿烂的笑容,口内道:“爱卿怎么过来了?昨夜爱卿可是喝的酩酊大醉,今日合该歇一歇。”
南宫瑾说:“臣听说大长公主对在下有些误会,今儿早天没亮就来陛下这里告御状了。”
皇帝笑容尴尬,“既然丞相说是误会那就一定是误会了。”
恰在此,自入宫后一直待在太皇太后那叙话的大长公主听说丞相来了宫里也紧赶慢赶的过来了。
她就是担心丞相能言善辩,将她那个糊涂侄儿给糊弄了过去,这就气势汹汹的讨公道来了,本来她还想拉了太皇太后一起,但太皇太后自从宫廷内乱,儿子先是反了父亲,后来弟弟又杀了哥哥,家里的丑事一桩接一桩出,她已经心力交瘁了。再说大长公主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到底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大长公主什么样的性子,她这个做母后的岂有不知道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的,太皇太后虽然老了,但是脑子没坏,稍微想一想就能想明白了,她是不愿去趟这浑水的。
却说大长公主本都做好了吵架的准备,到了丞相面前,也是气势十足的做到了先发制人,却不想丞相没说话,自己那个做皇帝的侄儿先义正词严的将自己训斥了顿,大意就是她这个公主治下不严,叫那等下贱的女子钻了空子,而丞相大人素来有梦游之症,半夜醒来杀了人自己都不知道。
大长公主目瞪口呆,还要再议,南宫瑾已然挥了挥衣袖,说:“既然误会解释清了,臣就不多留了,陛下好生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