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已经哭过一遭了,再一回,待止住了泪,俩只眼就跟个烂桃子似的,肿的不像话。太后瞧见了,急命宫女取了消肿的膏药来与她擦,又命御膳房摆了两桌饭。
花吟见过母亲后,这才看向花大义。
与女人们的热情外露相比,男人都要含蓄的多,而且花大义虽然面上带着笑,但花吟看得出,倒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暗道:难道他不开心?略一寻思,她就明白过来,花大义一生耿直忠正,身为周国人,如今却与金国王室沾上了关系,怎不叫他纠结郁闷。
花勇大抵是受了父亲的影响,面上刚正板直,情绪很克制。
花谦无论何时都一副出离于红尘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无悲亦无喜,但花吟还是看得出他眼中溢满的惊喜。可是见到他,花吟又不自觉的想到了孙蓁,情绪有瞬间的低落。
在寿康宫用过膳后,太后也瞧出花家人在寿康宫多有拘束,因此说道:“本宫也乏了,你们一家人还是回到北阳宫说说体己话吧。”众人告辞,太后的目光独独落在花吟身上,笑意盈盈道:“去吧,去吧,满满呀,我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老是心悸多梦,你明儿个要是得空,过来给我看看啊。”
花吟应了声是。
及至众人离去,太后朝兰珠招了招手,二人凑在一处,太后说:“兰珠啊,你说我是不是快要抱孙子了。”
兰珠也乐,神色暧#昧,“奴婢方才问过甘泉宫的人了,说是昨儿晚陛下就歇在甘泉宫,闹了一#夜。”
“好,好,好。”拓跋太后一连说了三声好,喜形于色,又说:“对啰,记档了吗?”
兰珠“哎哟”一声,道:“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太后点点头,“皇室血脉马虎不得,往后陛下身边的女人可要叫那些人给本宫长点心。还有那个沁雪宫的,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兰珠回说:“一直老老实实待着呢,奴婢着人仔细盯着了,陛下自回宫后,一直忙于政事,问都没问过那边。”
“你还是叫人给我盯紧着点,别叫那女人钻了空子,只要陛下往那边去,甭管什么时候都得告诉我,我老人家可受不了我的乖孙儿从那种女人的肚子里出来。”
且说这边厢的太后与兰珠正说的热闹,敬事房的太监得了命令后,自然是要记档,可是提笔半晌,不知该如何写,一不知甘泉宫那位姓氏来历,二个无名无分,到底该如何记合适呢?掌笔想了想仍旧无果,只得派人去甘泉宫问,但甘泉宫的宫女嬷嬷也是一问三不知,敬事房太监又不敢去问太后,后来多方一打听,知道那位贵人如今正在北阳宫,索性就直接去了那边问她本人。
花吟正被爹娘围在中间,诉说别后情形呢,突听的外头有敬事房的太监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