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百官,耶律家的皇亲国戚,一个不差,俱都侍立在大乾门城楼上。
花吟直接被请上了正门楼,她一出现,原本表情不定的各位大人,俱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花吟心内重重一叹,如坐针毡,展眼看去,只见众将士整齐划一,气势恢宏,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头。
耶律瑾一身金甲,身骑高头大马,立于万千将士之前,众人手举金戈,山呼“王上万年!”
震耳欲聋。
这之后大概一个多时辰过去,都是耶律瑾的心腹大将在操练大军。
花吟突然有点儿明白了,如果说之前这金国大军还有诸多势力是不服耶律瑾,却只是按兵不动,等待时机的,但经过此次伐陈后,耶律瑾几乎将异己势力铲除殆尽,亦或者说整合了原本的大军,如今军队等于是完全掌控在了耶律瑾手里了。难怪他之前不顾朝中大臣反对,一路挺进陈国腹地,众人只道他是要给陈国迎头棒喝,痛打落水狗,原来他是另有所图,一举俩得。
是夜,兰珠伺候拓跋太后用膳之时就聊到了今日之事,太后说:“陛下在大乾门检阅得胜归来的伐陈将士,当着耶律家所有皇室宗亲,文武百官的面要她盛装出席,这巴掌打的可是真够响的啊。”
兰珠说:“唉,陛下是年轻气盛。”
“年轻气盛?呵呵……”拓跋太后说:“他再是年轻气盛也不会不知轻重,他不过是借此机会想告诉所有人,如今这金国的主子到底是谁。”
兰珠护女心切,忙解释道:“太后,满满那孩子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之人,陛下此举必是与她无关的,她……”
太后突然握住了她的手,面上有无奈也有几分伤感,“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已经到了必须和我解释的地步了?难道因为身份的转变,我们的心竟也越走越远了吗?”
兰珠怔了怔,心内酸楚,一时没忍住竟红了眼圈。
太后瞧着兰珠抹了眼泪,心内也是五味杂陈,道:“在其位谋其职,我虽身份变了,考虑的事情与以前大不同了,但我的这颗心可自始至终都未变啊,我又岂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第236章
却说耶律瑾在大乾门检阅完金国大军后,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揽着花吟下了正门楼,那气势仪仗分明就是帝后同行的架势。之前有分哈王爷差点被斩,如今人还软禁在王府内前途未卜,现在又当着全上京城内的王室宗亲,文武百官的面操练大军,这意思再是明显不过,如今大金已经变天了,那些还妄想把持朝纲,制衡君主的人脑子该清醒清醒了,迪古耐亲王说的好,“之前王上登基隐而不发,众权臣只道他不过是个有几分能耐,但朝堂经验尚不足的幼齿帝王,如今看来,王不过是在养精蓄锐,待那些假意归顺的人在麻痹中逐个暴露了野心,他再伺机而动,一网打尽。如今军中威胁已除,只怕下一步君上的动作就该是这朝堂之上了。”
众人闻言,深以为然,无不人人自危,再不敢擅言妄动,不过也有那自视甚高,色厉内荏之人,逞了一时口舌之快,他们不敢非议帝王,只将那矛头都对准了花吟,口口声声,那来历不明的妖女就是下一个大金妖后。
话说耶律瑾携了花吟回了寝宫,尚未进门,已等不及将她横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