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容孤寂又落寞,“从此后你我恩断义绝,两不相欠,今日一别,但求山水不相逢,若不然孤定会亲手杀了你!”他踉跄走开,却突然对仍兀自发呆一头雾水的流风出招。他一出手,一直隐在队伍后头的六叶也提剑相助。
流风虽然轻功盖世,可四周平坦无可攀登隐藏的地方,他根本无法借力躲藏。而他到底是个孩子,武功路数纯正,又哪抵身经百战的成年男子。也没多长时间,流风就被耶律瑾擒在了手里,他随即敲住他身上几处大穴,六叶一个手刀下来就劈晕了他。耶律瑾松开手,一手按住左胸,步子虽然迈的快,却虚浮不堪。六叶一肩头扛着流风,伸手又要扶耶律瑾,却被他一把推开,六叶怔了怔,回头看了眼花吟,眸色难辨,转而又隐在队伍中。
花吟淡淡的笑开了,对不起了流风,我可真是坏啊,连你也算计了,有了你,即使我活不成了,怀瑾也不会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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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泰鸿远远瞧见耶律瑾一人过来,略微讶异,伸长脖子往后瞧去也没看到花吟,暗道难不成人被送走了?顾不得多想,拢着袖子就迎了上来。尚未近身,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煞气。王泰鸿心惊不已,及时收住步子,一眼瞧见耶律瑾衣袖上有血迹,大吃一惊,问:“陛下,您受伤了?”
耶律瑾越过他,一字一顿道:“鸣金收兵。”随即上了战车,身子一倒,眉头紧蹙,竟是受了重伤的样子。
王泰鸿追了上去,上上下下将耶律瑾瞧了遍,见他衣衫还算整洁,只除了袖口有一点血迹,身上并未见到破损,暗思量:难道是伤口被他盖住了?王泰鸿正要询问,却被大胡子将领拽住。
大胡子做了个砍头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王泰鸿不解,他们费尽千辛万苦,长途跋涉,难道真是来闹着玩的?
他立志要辅佐的可是能称霸天下的君王,而不是为了儿女私情就摇摆不定的痴情种子。
大胡子是武将,视力比王泰鸿好,他远远指着后方道:“那里不对劲!”
王泰鸿眯着眼瞧去,太远了,花吟又是一身的白,他约略只看到突出的一团,却也不能完全分辨出是个人。
金国退兵了,伤残的士兵在原地稍事休整,待包扎了伤口,不能走的由人背着抬着,不利索的互相搀扶着,再整齐划一的有条不紊的朝后方撤退。
耶律瑾默不作声,冷眼看着他的将士们,或有战后伤残的愤怒,或有迷茫,或有期盼,独独没有战败后的颓丧。
期盼?他们在期盼什么?
“这仗到底还打不打了?我出来的时候婆娘正生孩子,也不知是个驴蛋子还是闺女,唉,真希望能有命回去看上一眼啊。”一名参将小声嘟囔道。到底是武将的缘故,嗓门也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