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忙完手头的工作,也感到体力不支了,都脱了衣裳准备躺下歇着了,外头突然急匆匆进来禀报说:“太医令大人,宴会上有人伤着了,请您过去包扎。”
花吟老大不乐意,说:“太医署跟来了那么多人,你随便找俩个过去就是了,你没见我已经睡下了吗?”
小厮埋着头,为难道:“可是陛下的吩咐……”
花吟心内重重一叹,又匆匆穿好衣裳,大致问明了情况就匆匆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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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耶律瑾白日里按照往年惯例,先是开弓猎了一头狼,后又亲自主持了几场大型活动,不知不觉这一天就过去了。到了晚上,篝火燃起,宰牛宰羊,载歌载舞,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子就多了起来,准确的说从他出现开始,女人们的目光就从未离开过他,只是他惯于被仰视被注目,也就没特别在意过男女。只是现在闲了下来,各部族的族长们争抢着恨不得将送女儿的意思摆到明面上来,耶律瑾就有些烦了。
不过今年不同往年,虽然族长大臣们往他身边塞女人的热情一年高过一年,惹烦了他,早早离场,那是他惯常的做法。但今年他却饶有兴致的欣赏那些女人为了吸引他的注意花招用尽。
而那些女人显然将坐在他下首的吉云公主当成了最大的劲敌,看着吉云公主一年美过一年的容颜,无不呕的心里都快吐血了。
耷拉族长因为女儿的缘故,在众族长中颇有面子,看着女儿的眼神也充满了殷切的期盼和激赏。
吉云也无所畏惧的迎视着或羡慕或嫉恨的女人们,在她看来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对她最大的肯定。
场内女人们扭动腰肢,男子和歌击鼓。
耶律瑾侧了耳畔,听护卫与他原原本本的汇报这一日子下来花吟的所有举止言谈,这已经成了他劳累一日最舒心的放松方式了。
经过了那一日他的严词训斥后,花吟确实不再动不动就抱怨了,仿似又回到了那个只管埋头做事的老好人模样了。
但护卫口述出来的形象,呈现在他的脑海里却是一副垂垂老矣的老人家,这又让他感到了不舒服。
他不喜欢老气横秋的她,起先他想不明白,后来他意识到老人家就意味着随时会死去,怕她死只因他舍不得她,想通这一点后,他又闷的不行,暗想她这样做,不过有是换了种方式叫他心疼心软,他厌烦极了,一再告诫自己不能着了她的道。
护卫记性非常好,原原本本的又将她和梁飞若的谈话给复述了遍,在耶律瑾听到花吟说要生十个八个孩子时,表情微变,眼神放空,后面的话就再也听不进去了,待他回过神来,脸色阴沉的吓人,他自己尚不觉得,一直注视着他的臣子无不心内打起了鼓。
恰场中有人卖弄武艺,耍起了大刀,二人对打,其中一人一不留神看向耶律瑾,见他脸色难看到极致,还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他不快,反应慢了一拍,就被对手横刀劈在了胸前。场内有人惊呼出声,对打的二人也唬了一跳。所幸伤口并不深,伤者本就是武夫并不在乎这点小伤,退回席位,舍不得宴会热闹,也没离开,就随意的传了大夫过来包扎,伤口用布块按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