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还知道算计我,”他一点不生气,反而笑得开心:“倒是挺像我小时候的。”
我把饭端给他吃,不理睬他试图搭话的意图。
关上门,我坐下来给睿睿喂饭,不到三秒,房门被拍得震天响。
我开门一看,郑敖伏在门框上:“水……水……”
看来是被噎到了。
我叫声睿睿,睿睿端着桌上的一杯水晃晃悠悠地过来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加料。
郑敖喝水的时候,我抱着手在旁边看他。他坐在地上,上半身靠在门框上。旁边是一堆我给的毯子之类的,大概是哪位大婶母性发作,把楼道里擦得干干净净的,大概也是他刷脸刷来的。
“郑敖,要我给你个纸箱子吗?”
他快噎死了,仍然在慢悠悠地喝水,对着我笑:“要纸箱子干什么?”
“收钱啊,”我毫不留情地说:“你这架势,和街边坐地经营的乞丐也没什么两样吧。”
郑敖笑得更灿烂了。
“哪能啊,”他反驳我:“乞丐长我这么帅,就可以去冷饮店当服务员了。”
他不知道是真渴还是拖延时间,仍然慢慢喝。喝水的过程中,又上来一位下晚自习的女孩子,脸红红地走过去了。我躲到一边,不想让邻居知道我认识他。
“郑敖,被人看见你现在这样子,你心里是什么心情,不觉得丢脸?”我试图唤起他的羞耻之心。
“挺好啊,”他大概是住得惬意,又有水润喉,顿时才思敏捷:“颜回居于陋巷而不改其志,我现在这样子只能算穷,不能算丢脸。古今圣贤大都是穷困的,人不以钱财论高低,小朗,你这个思想很有问题啊?”
“那我拍两张照片传给李貅,让他给你那些北京的朋友看一看,宣扬一下你的圣贤事迹,岂不是更好?”我掏出手机来。
他大大方方摆好姿势,靠在墙上:“拍吧,他们那群煞笔看不懂的,还以为我在玩什么新潮流呢,搞不好明天就有人跑到长安大街上模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