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一听到母亲二字,方烈胡乱擦了把眼泪,抬头问道:“我的母亲呢,她怎幺没来?”
“你的母亲,他……”孙伯君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此时方烈不由得心中一凉,猜想母亲恐怕已不在人世了。
“抱歉,抱歉,”方烈擦了把眼泪:“我惹您伤心了,”复又问道:“母亲如今安葬在何处,等有时间我想去祭拜一番。”
孙伯君闻言一怔,随即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傻孩子,你母亲他还活得好好的。”
“真的吗?”方烈一听母亲尚在人间,方才心中的阴霾立刻一扫而空,欢喜交加之时却想起了方才自己说的晦气话,于是连忙呸呸呸了三声:“乌鸦嘴乌鸦嘴,父亲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无妨无妨,不知者不怪。”孙伯君笑着摇摇头。心想这孩子真是活泼可爱,却是与那人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如此一想心中不禁有几分黯然,心想不知从何开始,那人可爱的性子竟然变成了今日这目空一切,冷淡孤傲的模样,除了在床笫之间外尚且算得上坦率,平日里却别扭得很。
“你母亲他……”孙伯君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容我慢慢与你道来。”
父亲欲言又止的模样勾起了方烈的好奇心,而孙伯君也窥到了他眼中的好奇:“安心吧,你的母亲也在挂念着你,但是形势逼人,他还需要些时日才能与你相认。”虽然相处时间并不久,但孙伯君却越看越觉得方烈可爱,于是忍不住揉了揉方烈的头发:“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若是顺利,他很快便能与你相见了。”
方烈嗯了一声,用力的点点头。
既然是父亲绝不会骗他,那母亲一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才暂时不能出现。
二十年未能相识,自是自是有许许多多话要说给对方听。于是孙伯君便顺势留在了凌霄山上。
夜晚。二人彻夜长谈,不知不觉之中竟已过了午夜,倦意袭来之时,方烈年轻也已经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而孙伯君已年近不惑,此时的他已经是强撑着勉力交谈。二人虽然还有许多话要说与对方听,但更漏声响,天色已晚,疲倦的二人只能意犹未尽的道了一声晚安,之后抵足而眠。
孙伯君在凌霄山驻留了三天。二人皆是十分快活,尤其是方烈,对着孙伯君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般。方烈与他讲自己在江湖上的奇遇,孙伯君认真聆听,时不时点头微笑。孙伯君性情温和,平易近人,本就让人心生好感,如今得知他是自己的父亲,方烈自是惊喜交加。
方烈也曾疑惑此时的自己是否身处梦境之中,这几日他捏了自己无数次,每次尖锐的疼痛都会提醒他并未做梦。
这一切皆是真实的。
然而这几日与父亲待在一起,却不免冷漠了蒋玉章和郑谨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