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陈鹤君点点头。他深知戴九的性情,路遇不平之事他是一定要出手相助的,能做出这种事情毫不意外,别说是戴九,就算是他遇见此事大多也会这幺做。
“那你为什幺又留下了这一套?”陈鹤君指着手中的衣衫问道。其实心中对这答案再也清楚不过,然而他却更想听戴九将这答案大声说给他听。
戴九又搔了搔头:“这问题的答案……我不说你应该知道啊。”
“不知道。”陈鹤君转过身来,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唉你这人……”两人相处时,戴九从来都是最早投降的那个,于是他索性坦白:“因为这衣服是你亲手为我缝的,我就算是把我自己囫囵个儿卖了我也舍不得卖这衣服。”
一抹笑意从陈鹤君的嘴角荡开。
虽然已不是初见之时,可每当陈鹤君对他微笑,戴九还是会心跳加速。
“多谢戴大侠钟情。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戴大侠,”话音甫落,戴九就见到陈鹤君将一方红布递到了面前:“恕在下驽钝,不知此为何物,还想戴大侠代为解答。”
当戴九看清此物时,一张脸立刻涨得比这红布还红。
只见那红布不仅颜色暧昧,其上还绣着并蒂莲开以及鸳鸯交颈的纹样,分明不是一块普通的红布。
是女子贴身的肚兜。
“鹤,鹤,鹤儿!”戴九见状也失了分寸,情急之时他也顾不得悠然泡澡了,只听一阵哗哗水声,戴九急忙从浴池中跨了出来,随便找了件衣服披上后就慌忙解释道:“你,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戴九慌乱之时,陈鹤君却还是一派悠然姿态,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以一双含笑的明眸望着戴九,似是在等待一个令他满意的回答。
戴九连忙解释道:“这里面有封信是别人托我交给别人的,不信你打开看看!”戴九拽过陈鹤君手中的叠起来的红布打开,果然,肚兜之中有一封信。
陈鹤君脸色稍缓,但他却是不肯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只见他两指捏起肚兜的绳子,将那红布放在戴九眼前晃晃,继续问道:“可是为何又要用这种私密衣物藏信?”
戴九眼看陈鹤君神色稍霁,这才放下心来,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许多:“我觉得吧,风里来雨里去的万一在把别人交代我的信弄湿可就不好了,于是我问人要了块好布,人家就把这东西给我了。”戴九盯着陈鹤君手中的红布解释道:“那窑姐儿还说了,这东西是新的,没人穿过……”
戴九说得尽兴时,陈鹤君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许是感觉到了陈鹤君周身散发的沁骨凉意,戴九这才抬起眼皮望着陈鹤君,发现此时对方双眼之中已覆上了一层寒霜!戴九立刻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他登时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捂住了自己这什幺都往外说的大嘴巴,惊慌失措的望着陈鹤君,然而为时已晚,那三个字已被陈鹤君清清楚楚的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