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阿绿期期艾艾的声音又响起:“严哥……”
“嗯?”
“你……是不是和魏哥吵架了?”
万籁俱寂的夜晚,连楼上人家的咳嗽声都听得分明。
阿绿等得快要睡着,才模模糊糊地听见严俨的回答:“嗯。”
之后,阿绿不做声了,因为,宽叔没有教。
彻夜不归的第三天,魏迟就找来了。这些天来,严俨第一次在太阳底下看见他晃荡。还好,地上有他的影子,说明前几天躺在自己身边的是个实实在在的活人,而不是哪家的孤魂野鬼。严俨自嘲地想着。
抢先一个箭步走上前去堵住店门,严俨低头,弯腰,伸手指引:“欢迎光临,先生是洗头还是剪发?”
服务行业标准的笑容,标准的语气,标准的问候。
魏迟站在门外,脸上的疲惫有增无减:“怎么不回家?”
严俨看着自己的脚尖,又是一抹笑:“先生,现在生意比较忙,座位都满了,你要不要过会儿再来?”
“你两天没回家了。”魏迟的脸色很不好,头发蓬着,眼眶里的血丝多得好像能溢出来。
严俨还想笑。
魏迟哑着嗓子低低地喊他:“严俨!”
如果这时候回过头去照一照悬在墙上的镜子,严俨一定会发现,其实他的模样比魏迟也好不了多少。
“去哪里了?”
严俨终于不笑了,两眼盯着他铺满胡渣的下巴冷冷地反问:“你呢?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