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垣破壁, 价值高昂的仪器断裂成几瓣, 有的看上去跟一堆破铜烂铁无异,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千疮百孔的机构中,几乎和阴影融到一处去。
纪樊窝在一个还算完整的仪器后, 企图寻找一些安全感。
“你这么有文化的一个人, 一定知道自身难保的意思。”他有些后悔没有在身上添添彩, 好歹佯装昏迷要比收拾残局还有面对某人的怒火要好很多。
“我见纪莲对他不一样, 也许会多加爱护。”纪樊试图用一个好的理由为自己开脱,“你的那位朋友……应该是位特别的人。”
“特别?”季子濯眼神一冷,“他就是太特别了,在找到人之前, 你就消了拿到那东西的心思。”
纪樊险些跳起来,“你之前说萦香草的根茎有损坏,如果半月内不进行栽培,即便我有催熟的能力, 它也活不了。”
当初季子濯去山星原本只是为了带回一株萦香草,没想到, 在那之前,却带回蓝颜祸水。
“怎么就不往好处想, 指不定纪莲真的在乎他,改邪归正,世界和平呢?”
季子濯冷笑一声,“他们在一起只有两个下场。”
纪樊愣住:“哪两个?”
“要么纪莲下杀手,要么纪莲被逼疯。”
纪樊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 似乎想得知季子濯是从哪里得到如此疯狂的结论,最后只能归结为关心则乱,鬼迷心窍八个字。
……
如果纪莲能隔空听到季子濯的发言,兴许会引为平生知己。
此刻,他看着一动不动躺在棺木里的人,认真思考究竟该不该让这人永远躺在里面。
过了好一阵,纪莲才歇了这个想法,大概是林寻波澜不惊的样子和死人没什么本质诧异,以至于他动不动手都没有太大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