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不过吃了口豆腐,就被裴澜之的手艺震住了,她想,如果不是裴澜之为人太过凶残,她一定会抱着他的腿日日求投喂,以前也没见过裴澜之下厨啊,而且裴澜之魔修一个,根本不需要吃俗饭,打哪儿学来的手艺?她一脑门问号。
裴澜之若无其事,夹了一筷子糖醋鱼到荆雨碗里,荆雨吃得头都不抬,更是没有注意到饭桌上的波涛暗涌,毕竟今天的菜色十分对他的胃口,鱼香缭绕的那一刻,他和小野猫都变得醉醺醺,脑子不清了。
小野猫等到了一碗清汤鲜鱼,没有加盐,本来应该吃陆风买回来的猫粮,不过它当流浪猫久了,口味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先前一路紧跟在荆雨后面,非要尝尝荆雨碗里的鱼肉是什么味,裴澜之只好重新给它煮了几条小鱼。大黑狗的饭盆则是小野猫好几倍大,满满当当的碎肉拌饭,还有两根筋肉紧实的棒子骨。
这是两个可怜的小家伙近来吃得最美的一餐了,就连饭饱后的大黑狗,对裴澜之的态度都改变了不少,虽然行动间还保留着警惕和悲戚,但他已经可以容忍小野猫到他半径十米外的范围玩耍了。
小野猫爬上荆雨的膝盖,幸福地喵喵叫,它什么都不懂。
荆雨偶尔也喵喵回应两声,细声细气,奶味十足,林芷听得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想笑又怕荆雨误会,毕竟实在是太可爱了。
裴澜之更是心都要软化成一片。
陆风缩在一旁,如果裴澜之不是总虎视眈眈地跟在荆雨身边的话,他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为什么荆雨一个剑灵也会说猫话,还爱吃鱼,这太奇怪了,会不会剑灵也可能基因突变?
邵然亲自拿了治疗皮癣的药膏给大黑狗涂抹,一边动作一边仔细观察大黑狗的情况,“暂时不要让小猫和你的皮毛接触,懂我在说什么?不然皮癣可能会传染。”
大黑狗迟疑了片刻,端正地坐好了,它是一只军犬,血统纯正,哪怕没有开启灵智,曾经日复一日的训练也已经让它懂得忠诚和服从。
当天,荆雨和小野猫在别墅休息,一道吃裴澜之炸好的小鱼干。
邵然和林芷带着大黑狗出外勤,先到诊所打狂犬疫苗,然后再到北城区,直至深夜才回来,也带回了大黑狗身上的秘密。
每一只军犬在幼时接受训练后,都会注入芯片,或者打上一排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耳号,而芯片及耳号上会有该警犬的单位,出生地,打号人,就像血统证书一样,是可以辨别军犬身份的依据。
大黑狗的耳朵明显被人为割伤过,无法直立,耳号看不清了,但这一次,大黑狗把邵然他们带到了大桥镇一处荒废的田地上,它在压着碎石块的田边刨了会儿土,咬着半张撕裂的烟壳走了出来。
邵然将廉价香烟壳上的泥擦净,纸上露出了一串长长的号码,除了号码外无任何提示。
这是它的耳号。
大黑狗未开灵智,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那么为他记录下耳号并割破耳朵用来掩藏的人,极有可能是兔子精。一条军犬为何会到大桥镇流浪,又为何不能暴露身份,兔子精在死前做了什么,迷雾似乎就快被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