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大意了,应该是有人给他下药了,他虚浮的脚步根本让人无法忽视,满一下有些着急,微蹙着眉:
“你把手腕伸出来,我给你把脉。”
丑奴哪敢让满碰他,他一下都没有动,紧咬着牙关,低吼一声就冲出了满的屋子,汗水不断从额头落下,他回到自己的小柴屋,倚靠在门上轻轻地调整呼吸,情况显然没有他想象的乐观,他胯间一片湿热坚硬,甚至透过布料已经开始隐隐颤动,这药性他应该是能抗得了——
不断有蒸腾的热气从头顶冒出,屋外似乎有人呼喊他,可又叫的不是他,他坠入不见底的深渊,脑海里走马观花地过了一些片段,前不久他还是少庄主,自己轻信那人面兽心的姨丈,被推入万丈深崖,捡回了一条命,不曾料想人间险恶,救了他的农户抢了他身上所有值钱的财物,他内力大减,经脉受损,连普通人也是敌不过的,幸好他乔装易容混入上京的马车,可途中又遭遇山贼,他便被贩卖成了奴隶。
他还不能放弃,爹娘被奸人所害不在人世,也决不能让他林家祖业落入他人之手。他要回去,夺回啸月山庄。
“阿戟——”
“我在。”
丑奴霍然睁开眼睛,鼻息间竟是熟悉的药香。他原来躺在满的床上,他作势就要起身,却被满压住,他全身是汗,衣衫被褪了个干净,只见几根银针扎在自己袒露的胸膛之上,原来之前都是他的幻觉,他根本没能跑出大少爷的屋子,还未走出两步,人就晕了过去。
7
“……”
丑奴一下都不敢动,满居然用温热的毛巾替他擦着脸上的汗,从额头到鼻梁,又擦去侧脸的汗水,他身上的情热散去,心却是跳动得更加猛烈,满看不见他的脸,可丑奴自始至终总认为满在看他,仿佛仔细地描摹着他的五官,想看清些什么。
“没有这些疤痕,你的骨相还是出众的。”
“若是我能看见,就能治好你的疤。”
“满少爷——”
丑奴殊不知自己已经做了逾越主仆之间的动作,他伸出手握住了满的手腕,满也一惊,他本想安慰一下丑奴,未曾想到他如此激动,微微使了些力要抽出手,丑奴也识趣地收回了手:
“谢满少爷。”